五月二日（上）(11)

没有时间细想，Sam去拿了一个黑色的大垃圾袋。谨慎起见，他跪在矮脚桌前，轻轻嗅了嗅那蛋糕。只是一种纯正的甜香奶油味，不带任何奇怪的草药气息。这只是块普通的蛋糕而已。
屋外马路边上，Dean已经把婴儿座位绑好在Jody的警车后座上。他起身退开，Jody探身进警车，忙着给小宝宝寄好安全带。
Dean忽然想起来什么：“喔，奶。我刚买的婴儿牛奶，还在屋里。要么？”
Jody点头。“要。去拿。还有纸尿裤和奶瓶。快。”
屋内，Sam伸手去拔那蜡烛，不知为何，却微笑了一下。
七呢。
5月2日。今天是5月2日。他才刚刚忽然想起来，今天是他三十七岁的生日。
从小到大，颠沛流离。他并不记得，像普通的孩子一样，被唱一首生日歌，面对摇曳的生日蜡烛，切一块生日蛋糕，是什么感觉。而后来成人，Dean想起来给他庆祝生日的时候，也总是大量的啤酒。
有时候，他也会好奇。一个正常的孩子，吹灭生日蜡烛的时候，会是在期望什么？
只是一时的兴起，只是一瞬的分心。他微微一笑，对着那根并未点燃的紫色蜡烛7，吹了一口气。
楼下，才进门的Dean，听到楼上那未关房门的小房间内，传来不知道什么东西倒塌的巨响。

“Sam！”Dean拔枪，翻滚，瞬间人已经贴在了楼梯下隐蔽，“Sam？”
楼上没有回答，传来的唯有更多的碰撞声。
Dean一咬牙，抬头看了看二楼的楼梯扶手，附身一个高高的跳跃，脚尖在墙角的鞋柜顶上一个借力，左手已经攀援上了二楼走廊边缘的护栏，再一个折身翻越，他已经四肢着地，伏了二楼的走廊上，却如狸猫般落地无声。
两步窜到门外，Dean双手握枪，贴墙而立，竖起耳朵听了听。
房间里，一片死寂。
Dean一个转身，人已到了门口，房间里桌倒椅翻，一片狼藉，却不见人影。Dean瞬间闪身进门，一根棍棒，却突然横出来狠狠绊在他的小腿上。Dean一个踉跄，眼角余光瞟见一个小小的红色身影要从他身边窜出门去。他干脆借势一摔，抬腿一绞，将那个不知是人是怪的小东西，撂倒在门口。
Dean翻身坐起，枪口指定了那个已经爬起来跑出去了两步远的那个从背后看，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小孩子的怪物：“别动。”
那"孩子"一僵，竟然聪明地立定，没有再试图逃走。
枪换单手，Dean左手撑地站了起来，心中满是惊疑。
这“孩子”，半长的头发，光腿，赤脚，只穿了一件大人的格子衫，长可及膝，几乎像是一件睡袍。衣袖倒是卷了起来，露出手腕，而右手里，抓着一把小小的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