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飨》(9)

这一次，神之子拉过男孩的手，带着男孩奔跑过市集，穿过圣泉广场，蹦跶到高台之上，在一声声“神之子大人”的惊呼下，疾驰而去，途径麻雀少女的膳房捣乱，把调味料罐子和食材的位置都弄混，被发现后和男孩相视而笑，一溜烟地跑去，只留下少女们哭笑不得的无奈。
尽管男孩不能使用魔法，但却能教导神之子更多更强大的咒语。男孩对神之子解释道：“你珍重的东西，我便会帮助你。”
“那么，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死而复生吗？”
“神木告诉你了。这个世界，没有死亡。”
“没有死亡，那为什么我会出生？”
“因为你是神之子。”
“那么我会死去吗？我死去以后，这里会成什么模样，你还会在吗？”

“你死去以后，新的神之子会降临。”
“这些都是神木告诉你的吗？”
“神木没有必要告诉我，我就是知道。”
“在我死后，你会死吗？”
“我不会，我会带者你的记忆直到神木死去为止。”
“神木会死去吗？”
“所有东西都有死亡的一天。”
神木仍看着一切，神之子又稍稍长大了一点。
直到某天仪式，神之子再次在高台上看到被绑着手脚的男孩，以及他眼中的深潭。神之子读不懂男孩真实想法，血红染满整个祭坛的画面仍历历在目。痛楚、嚎哭、扭曲的躯体，当年的白骨残骸仿佛在微笑，渴望安抚自己。男孩不会死，那么他在最后一刻之前，都将会感受着躯体被挑筋断骨的颠倒错位感；在最后一刻之前，他都曾注视着自己回避的模样。神之子直视着男孩，他发誓自己不会再被挡着双眼，他要见证着男孩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