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夜色温柔(12)

七
从御水帮逃出来，两人来到乌衣巷尽头，一栋破落的院子正巧堵在那里，旁边睡着一个年迈的老乞丐，大概是被他们的到来惊恐了睡意，老乞丐骂骂咧咧的起身，看到夜瑟的脸，又立马惊慌失措的跑开了，嘴里还念叨着“他回来了，他回来了。”夜瑟觉得奇怪，本来还想问一下他关于账房先生的事。
抬手要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时，也不知怎么了，全身止不住的颤抖，有微微寒意从心底冒出。
他仓皇而逃，见到田十二所冒出的念头，那些似曾相识的感觉，狠狠撞击他所有的感知，他害怕了，虽然不知道这种害怕源自于哪里；田十二的脸，乌衣巷口老乞丐奇怪的呓语，还有最近听到的所有事情，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应该将它们串起来，可大脑一片杂乱，根本找不到头绪。
“夜大哥？”常萍看夜瑟痛苦的皱着眉头，轻轻摇晃他的胳膊，她这一路跟着夜瑟走过来，总觉得他心神不宁，特别是跑出乌衣巷，她感到奇怪，但不敢去问。
“没事吧？”
“没事，没事。”夜瑟朝她一笑，刚才的思绪又被打断了。

“今日要多亏你了。”夜瑟道谢。
“夜大哥以后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吩咐。”常萍看着他，一双眼睛神采飞扬。
两人一脚前一脚后的跟着，走到玉子十二桥上面，常萍停下来，夜瑟听不到后面的脚步，也停下来，太阳明晃晃的有些刺眼，他转过身看着她，走了几步到她跟前问“怎么了？”
他帮她挡住身前的太阳，估计是晒久了，常萍脸颊绯红。
她抬头看向他，一双眼睛泛着夜瑟看不明白的情愫，然后后退了几步，低头盯着脚尖，双手局促的绞着。
“可是有何事？”
“夜大哥，这月下旬我们就启程走了。”
“走了，去哪里？”
“离开京城，去其它地方，可能去西北大草原，一望无际，策马奔腾，多么畅意。”
“要去，多久？”
“去个两年三载吧，如果满意，就一辈子也不回来了，江湖人本来就四海为家。”
虽然相处只不过短短半年，竟也引发出一点失落和舍不得，夜瑟明白，这种情绪对剑客来说需要压制。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只想告诉你而已。”她痴痴的看着他，两颊涨红，声音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