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马

他只听说过有烧纸人祭奠的习俗，可是这纸马却是头一回见到。
长长的嘴巴，细细的鬃毛，你别说，这纸马做得还挺精致，可惜是拿红黄白三色的纸糊成的，看起来着实让人不舒服，否则说不定还可以拿走后，当成纸工艺品卖个好价钱。
一阵不小的风从破旧的窗子外面刮进来，纸马身上的“鬃毛”开始窸窣作响，威风凛凛的样子，看着竟有几分栩栩如生。他瞪着纸马的眼睛看了好一会，甚至愣神了那么一两秒，忽然窗外风一大，窗子发出响亮的“吱呀”一声，颇似马的嘶鸣。
他一个激灵，不再去看纸马，从衣兜里摸索出一只旧烟斗来，填上些细碎的烟草叶，划火柴点着后，把火柴棍一扔，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了出来。
烟雾缭绕中，纸马的样子也看不真切了。他嗤笑一声，低头继续在柜子里翻找起来。
他把最上面那些缝着补丁的旧衣服一件一件扔出去，下面只有一些内衣，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奶奶的。”他暗骂一声，又在刚才被扔掉的那些旧衣服上来回抓握、摸索，终于，手上传来坚硬的触感，他抓起那件旧衣服，用力扯开一块不起眼的补丁，一把小小的钥匙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