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维介质同人小说】番外篇 请以剑舞(3)

或许，的确已经阔别很久了。
“不是说已经过去了么？”海伊站在苍穹身后半位，细致地为她戴起青边蝴蝶发饰，嗟叹道：“你却仍然捡起了这把剑。”
“时间会过去。”苍穹仰起头，手持长剑，一身华裙却涌出一股金铁铿锵，“但是记忆不会。”
她单手推门，跨步而出。
未央湖边，是春风最沉的地方，沉到百花无法抬头，沉到骏马无法奔驰。花香就像一种毒，名曰安逸的毒。
醉雾朦胧湖面，湖上有桥，桥边有岛，岛上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那是全天下最温柔的地方，而皇帝就在那里。
苍穹走进了这片温柔，脚步坚硬，碎开一片花香。
她微微皱起眉，即使已经闻过多次，但她还是无法习惯这安逸到近乎迷醉的暖意。水雾黏在她的手臂，像是一根无形的软绳。苍穹手臂微微绷紧，将这软绳无情扯断。
侍从跟在身后低头快步行走，恭敬拖住苍穹身上的裙摆。却因为面前的女子脚步爽利，他们跟得气喘吁吁，颇为狼狈。
“大人，为何手持长剑。”桥边的两名军士皆倚靠在桥栏上，交叉起手中长戈，阻拦问道。
这里的风太暖，软了他们的骨头，连站都难以站直。
苍穹身后侍从神色愠怒，前走似乎想呵斥两人却被苍穹伸手拦住。她将长剑挂于腰间，双手入袖平淡道：“此为舞蹈之用，别无其他。”

“舞蹈？”一军士冷笑追问，“何舞还需长剑作陪？”
苍穹眼神凝起，语气强上三分，冷喝道：“剑舞，军中之舞，边塞之舞，可曾见过？”
肃杀之气从那凝起的眉心中涌出，喝问声不大，却惊得两军士冷汗涔涔，更有甚者竟后退了半分。
“不曾不曾，大人请，陛下在内等候已久了。”军士连连摆手，撤去长戈恭敬道。
苍穹收起视线，昂首傲然走上桥。二人站在一边不敢做丝毫动弹，待苍穹完全走过之后，他们终于解脱般松了口气，颓然坐下。
守护着皇帝的便是这样的人：他们的双脚从未踏过黄沙，他们的双眸从未看过狼烟，他们的双耳从未听过战鼓，他们的双唇从未吐过壮言。
这是军士？只是跳梁小丑而已。
……
营帐前，苍穹一身甲胄坐在树下，注视面前正在打闹着的军士们。军内的气氛还是热闹非常，但这其中少了好些熟悉的面孔。
她已经见惯了这一切，但每次到了这个时刻她都会感到隐隐的哀痛。他们没有回来，他们本应该回来，有人在等着他们回来……
呼啦……
一袋酒囊突然从身边抛来，苍穹下意识抓住酒囊偏过头，一位火红短发的女将军抱着头盔走到她的身边坐下，玩笑道：“怎么看起来这么忧郁？来，和我喝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