讷灵的历史-14.痛心(6)

“你们，都是这样······那，他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库西寒眼神黯淡无光，他好像是在望着议事厅的大门，实际上他什么都没看。他什么都不想看。
“没错，任何时候都是如此。每分每秒，不分昼夜。”
柯瑟感到库西寒的精神状态越发有些不妙，他赶忙催促道：“陛下！”
“你给我退······”库西寒心里乱得像片垃圾堆。当他听见柯瑟的催促险些破口大骂，不过他还是忍耐下来：“舅舅。我不能逃避这件事。我有罪责······”
“陛下，您有什么罪责呀？”
“我知道，我都明白的。这只无辜的小狐狸，是因为被追捕而阻挡宏之国的队伍，因此获罪的。而现在，我们知道，这个所谓盗窃罪是卫兵为了业绩而捏造的。而如果我能够想出些办法来管理内政，就不至于让这些卫兵胡作非为。”库西寒趴在玻璃上，他不忍心，但还是看着这只狐狸。他在迷迷糊糊中以为，自己只要这样盯着他，就能减轻他的痛苦。
“陛下，这绝不是你的错。您无法管理内政，这是都是因为我在大量增加军费。而我也没有真正没想出一个同时顾及内政与军事的办法。这件事本来就都该怪在我身上才对。陛下，陛下？”
然而库西寒定在那里，看都不看柯瑟一眼。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宏之国的侍卫已经开始搬走这个装着陷在噩梦中的小狐狸的容器了。那玻璃脱离库西寒身体的一刹那，库西寒没有站稳身子，而是放松着四肢往前倒过去。柯瑟连忙过去，把库西寒护在怀里。大臣们都惊慌地涌过来，慌忙地关切着自己君王的身体状态。
此时玻森，带着他自始至终的微笑，说：“我不便在此久留，我们马上离开。”
库西寒在柯瑟的怀里，他眼睛丝毫没有生气地望着天花板，他觉得自己马上要在天花板那些离奇的纹饰里面消融掉了。柯瑟摇晃着库西寒的身体，他和大臣们呼喊着：“陛下，请清醒一些。”
然而库西寒的眼神却没有任何回应，柯瑟只是勉强听见库西寒这样呆板地说：“我救不了自己的任何子民，所以你不用叫我’陛下’。”
看见库西寒的样子，柯瑟终于也终于惊慌失措了。库西寒对他而言不止是一个君主而已。柯瑟是个非常严格到近乎冷漠的人，他有着铁一样坚硬的心，就是同自己父母与兄长，都不那么亲近。然而，当他受兄长托付去教育库西寒时，才发现唯独这只善待所有人的小兔子，能够走进自己那铁一样冰冷的心，让那里能够开出花来。无论是作为大臣，还是作为亲近的人，柯瑟都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