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单章] 极地炎上(3)

那样阴森的海面与惨白的天空之间，压抑着让人生不如死，他也只好躺下身子，静待着晨曦破晓。
……
门终于开了。
闭着眼，接过上尉递来的外套，一只金发的野兽突兀地暴露在灯光下。
“仪器调试如何，长官？”那人抽出手帕，擦拭掉汗液。
上尉却迟疑地望向了眯着眼，正缓慢适应光线的他。
那人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迎上了他的目光。
“……”
任何说稿都显得苍白无力了呵，恍惚间，他似乎回到了那个冰封着的东线上，溃兵们败退，“乌拉”声震碎了苍穹，也震得他双目晕眩、两耳发懵。
手足无措地，他又低下了头。
“怎么了，长官？”
像是在询问着的声音将他从战场拉回现实，他匆忙忆起自己引导员的身份。
彼时的兵败已然是定局，亡国的将士并无需对过去的灰暗偏执呵。
将杯子放下，某种背叛了的思绪在心底浮现。
“那么，您已经准备就绪了么？”他轻声问道。
班长平静地望向上尉，藏不住的疲倦在脸上涌现。

“我己效命于党与尊敬的元首，既已时刻准备为帝国献出生命。”他铿锵道，“无需多言，我的荣耀即是忠诚！”
上尉的心再次开始刺痛了起来。
突然面对一个这样狂热的死忠，他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早已下定的决心在这份赤诚面前开始动摇，似乎，在那个恶鬼的带领下，德意志当真会高于一切呢……
“可是，实验者阁下，”上尉摊手道，“明知是毫无希望的，怎么也‘义无反顾’的呢？”
“一号的事情……应该只是个意外吧，长官，”班长似乎在敷衍着，“一次失败而已，又怎见得是毫无希望呢？”
“过去已然无处安放，未来还洁白无瑕，何必呢？”上尉诚恳地劝道。
班长哑声了，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他的眼神开始不自觉地向上空飘移，似乎在想着如何才能避免这个敏感的话题。
他从上衣口袋摸出根香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只是仍未做出什么回答。
再次寂静。
“其实我知道你打算做什么，”吐出一口烟，班长突然打破了宁静。
“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陪着他玩耍，所谓的实验，怕也不过是‘童心未泯’的资本家们的玩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