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已无归途（高栾）(5)

小孟儿和我说起过九良，他说周航对他不一样，他对周航也不一样。我接着话茬儿问他然后呢？他说栾哥你懂我。我虽然年纪未及古稀花甲，但谈起暗恋那也是老江湖了，他和周九良还年轻，我不能看着他们犯错。可没等我开口，他先说了话：我要结婚啦，给周航这小子做个榜样！我抬头看他，他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继续说：比起牵起他的手对抗世界，我更愿意用另一种方式护着他。看着他我觉得自己一定是喝多了，竟然有点羡慕周航，别怪我矫情，一个人的战役久了，也会偶尔羡慕两个人。
何止羡慕他们彼此的守护，我还羡慕师兄弟的名字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云鹤九霄，龙腾四海，很可惜这种浪漫与我无关。我翻遍了所能及的阅读范围，也没有在高峰和栾云平之间找到什么隐晦而欣喜的巧合。可能这就是人生吧，谁一辈子下来还没有点求而不得的心之所向呢？如今我半百已过，回想起多年前第一次和高峰说相声，站在四方桌内看向他的侧脸，还恍如昨日一般。我偷偷问过小孟儿，有些话没和九良说你后悔吗？他笑，眼角的皱纹都带着释怀：哥哥，你说呢？我说，我说我后悔了。

顺风顺水地走过几十年，谈不上名誉双全但也算小有名气，我觉得这真是沾了师父和高峰的光。大家公开场合谈论起我时，终于不再有人用刻薄讽刺的言语说我死板不好相处，反倒是清一色的“正直，大公无私”，嗐，没必要，真的，你夸我我又不能给你发工资，况且你都不了解我怎么想出来的形容词呢？我从来不敢自评“大公无私”，纵使我这人私心不多却全用在了高峰一个人身上，担不起这么清白的名词。每当演出时贪恋他回头的眼神和指尖的温度时，我甚至觉得我对不起艺术，用它糊口不说还用它成全自己。
无端絮叨了这么多，难道真的是我老了？才没有，高峰大我一岁，我觉得他还年轻着呢！他摆摆手和我说小栾咱要退休喽，我鼓励他艺术家要有始有终，您还年轻着呢！然后在心里又暗自描摹了一遍他在我身边意气风发讲快板书的样子，没错，我舍不得，在桌子内做了一辈子的听众，我仍然舍不得。
所以咱再多讲几年吧高老师，让我再明目张胆地多看你几眼。

文件夹建了一个月昨天终于想把它补完，如果有人喜欢那真是太好啦！希望大家看完不要忘记去学习，然后晚上回来看我有没有双更/滑稽，哈哈哈假期快乐！这几天我努力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