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栾】在晴空间回忆

天气不错，清晨时分只一片薄薄的雾气笼住了大半个北京城，只消半个上午的时间就消散了，露出湛蓝的天空，其间飘悠悠的几缕云彩倒更像是海面上翻涌而起的浪花和泡沫。
这可算是雾霾天儿里少见的晴空了。
在空闲的时候，高峰喜欢宅在家里，时而看看书架上那一排排被他翻了一遍又一遍的旧书，又或者翻翻多年前的老物件。
这不就找出来一封信，署名……栾云平？
高峰看着翻出来的信，犹豫了，似乎不知道是该再阅览一遍还是该搁回抽屉里去。片刻，还是拾起了它……
记忆这东西，总是喜欢蛰伏在某个不起眼的上了年岁的物件上，攒积了一层厚重的灰尘。蓦然看到了，翻出来，却又被这层层的灰尘飞舞呛地心里闷得发慌。而当尘埃落定，一切仿佛都清晰了起来，一切又仿佛都朦胧起来。
高峰看着那已经被拆过了的信封和露出半截纸页的信件，目光灼灼，思绪却飘忽不定起来。
只消看一眼署名，他便能将信里边的内容默出来。倒不是倚仗记忆力的优势，这封信，他从前读了太多遍了。
窗台上放了面巴掌大的圆镜，大概是妻子整理房间时搁置在那的。
高峰久久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满头的银丝，褶皱横生的面孔。不由得思衬，若是小栾先生活到他这个岁数，会不会脸上也生出许多的皱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