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与记忆(8)

“大约几分钟后，我就会中毒死亡。她会收起我的尸体，形成树冠上的茧状物。在制作试剂时，我已经了解到了试剂会重建神经连接。也就是说，整棵树都是由她的神经意识操控的。在形成茧状物后，我体内的神经毒素会挥发，毒素会抑制树的再生能力，并切断神经连接，整棵树都会死亡。”
“你就这么杀死她了？”徐茜问。
“比起杀死，现在的状态应该更令她痛苦吧……”
杨凡继续面对着巨树，静待着自己的死亡。
噗——几分钟后，他吐出了黑色的血。
噗——咳——咳，杨凡剧烈咳嗽着，手脚开始发软，他倒了下来，眼前渐渐陷入黑暗。
“唉，再见了吧……一切都结束了……”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这句话。
巨树开始摇晃起来，整片地面都摇动着。
几根巨大的藤蔓伸了下来，轻轻地圈起杨凡，送上了树冠。
很快，巨树来开始发生了变化。浓密的叶子纷纷落了下来，在空中由绿变黄再化成灰烬状，从高空中飘落。

树干开始萎缩，树冠快速下降……
……
在离地面数米时，茧状物纷纷破裂，那些曾经战死的士兵掉了出来。
他们睁开了眼睛，活了过来。
十三 结局
“巨树在圈起尸体，形成茧状物后，并没有汲取剩余的养分，反而为他们输送含有再生试剂的营养液，在恢复创伤的同时维持生命体征。”
这是杨凡的研究记录。
巨树的树干开始出现灰白的颜色，并渐渐软化。
呼——一阵大风吹过灰白的树干，那软化的树干就像灰烬般，被大风吹散。
在那堆残余的灰里，有一块透明的结晶，里面是几颗种子。
徐茜捡起杨凡的烟盒和那块结晶。
她很奇怪杨凡为什么如此重视那盒烟。
随后她打开了烟盒，盒底塞着一张纸条，也正是杨凡为了唤醒记忆所写的纸条。
徐茜把纸条打开，翻到另一面，上面写着：
“至死不渝”
——
所有人都活了过来。
唯独杨凡和袁菁菁永远沉睡下去。

所有的记忆，就像那巨树死后化成的灰烬一般。
随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