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R（小说第一章，微修）(6)

但太宰觉得今晚实在不适合探望，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堀木父亲能够好起来。
转过街角。静子家坐落在几条街外平坦大路的里侧。泷婆婆的家就在旁边，因为本来种着一小块田，泷家就修了座不高不矮的围墙。
平常，堀木就把吊索一端固定在围墙上方给屋顶排水的洞里，将吊索另一端甩到静子所在的阳台让她固定，双方把保险绳扣在身上后，静子就会顺着吊索拉着滑环从阳台滑下。尽管过程很短，却总是被堀木描绘得无比美好。尤其是静子在滑下后被接住的必然地拥抱，堀木说世间绝不会有第二张这样可爱泛着微红的脸印在他面前。
“你去的时候最好别叫她，让她在阳台上看到你就行。”太宰记得堀木的话，总是不经意间强调出他和静子的关系，“邻居要是听到是你的声音，多半会心疑。要是知道我是和你一起的，我就糟了。”
“那你呢？你平常是怎么办的。”太宰知道怎么做，但不得不继续问下去。
“我平常叫她也没什么事，邻居会帮我瞒着，你的话……最好就在墙边挥手就好了。”
挥手就好了吗？太宰在心中暗问一声，她要是不在意，再怎么挥手都没法看见吧。

他尽量想去忽略堀木脸上的“要是我挥手，她一定会注意到”的表情。其实根本谁挥手都没有区别，阳台的高度让坐在墙上的人再怎么摆弄也只能露出手臂。
太宰从泷家门前带着吊索的叮当声走过，走进泷家和静子家狭窄的巷间，只隔着两人宽间隙。
借着月色，太宰倚在墙边，把便条上的东西重新读了一遍，确认使用吊索的步骤没有疏漏后，抬起头准备爬上围墙。
不经意看到的星空好像很美好。太宰莫名这么觉得。就算这是他一人见过很多次的晴朗夜空。他看着繁星，开始向墙面借力。
围墙上有些堀木摩擦出的痕迹，还有缺口很大的排水口。太宰双腿夹在围墙上，找了个尽量省力的位置，随后向上挥出手，轻轻吹起口哨。
他的脑袋晃动在两盆不高不矮的盆栽间，双眼投过叶子的阴影找寻静子的身影。
稍有风吹过，盆栽就显得很烦人。太宰想不明白为什么静子会把它们放在这里。不过里面似乎空无一人，只有散落一地的，像是月光淅淅沥沥的光。
太宰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万一今年她和父母一起去祭典上了呢？这个念头也在去年一闪而过，就像给她找了个理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