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R（小说第一章，微修）(8)

逐渐靠近的脚步声里还带着远处传来烟火和打板的声音，祭典已经开始了。
太宰把视线放回眼前的大门上，他讨厌烟火，就算只是看到闪动的火光，他也觉得烦心。他觉得这种打在天上的火药，就是不自量力地想偷走天空的美好。
“呀，是已经开始放烟火了吗？”门吱呀一声被抚开，随着传来泷婆婆像孩子一样的疑问。
“好像是已经开始了。”太宰装作抬头观察天空后回道，又对着门后瘦小的身影点头致意。
“是什么事？”泷婆婆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但没有像以前一样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而是一只手留在门背，一只手撑着门把。
“是这个，堀木的信，说是给静子的，因为他要抬兽头，所以叫我替他送过来，不过看样子静子不在家。所以送到您这里来了。”太宰递上折好的纸，因为捂在口袋里，捏起来有点暖湿。
“是直接让我转交给静子就好了？”
“啊……是吧。”太宰没有看纸里的内容，被这么一问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他并不知道堀木有没有在里面故意加什么隐晦的词语。
泷婆婆用撑着门的手接过纸。
“堀木写得急，所以没有用信封之类的包好。”太宰刻意补充到，他觉得自己的表现有些不够自然，就想找个理由蒙混过去。

可是蒙混什么呢，泷婆婆知道堀木会用吊索的事，也应该十有八九猜到太宰刚才已经爬上过了围墙。但是太宰就是下意识觉得要这么说，也许是避嫌吧，把自己化作一个只是帮堀木送东西的人，所作所为都和静子本身无关。
“这孩子就是那种不怎么心细的，但是哄起静子来总是有一套，你说是吧，哈哈。”泷婆婆把白纸小心翼翼握着，开起堀木的玩笑来。
“绝对是。”太宰跟着笑着，不知道是不是附和。但泷婆婆看起来并没有想知道太宰这次出来的目的的意思。
“那我就先走了。”太宰心里忽然有了径直回家，把堀木晾在河边的打算，并不是有意，只是觉得再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与其带着失望去找堀木，不如让他在气愤和疑惑里还抱有些希望好了。
“游行队伍过来的时候，也要到阳台上看看啊。”泷婆婆的手重新靠在门上。
“这还是算了吧，他们看到我或许还会觉得晦气。”他踢了一脚不存在的石子，扬起一片灰。
临走前泷婆婆开玩笑时的笑意没有减退，在太宰看来反而更鲜明了，只不过是在强忍，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打断了泷婆婆独自在家的某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