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ll my love in silence(10)
温庭后来随剧组一同在发布会上为新电影的宣传接受采访,他绘制的海报封面大获成功,那些聚光灯同相机的闪光灯一起明明灭灭铺天盖地而来。他看到一个记者力排万难而上,本做好了被好好刁钻一番的准备,不曾想那个记者却仅是简简单单但又十分认真地问了他一句:“温先生,新电影里将情爱比作毒药,不知道在你看来,情爱是什么?”
这让温庭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想起某个寒冬的午后,他和那个人一起窝在温暖而柔软的沙发床里,膝上盖着一层薄薄的长毯,地暖的温度恰到好处,茶几上是散得七零八落的零食。那个张扬得有些固执的少年一脸不屑地指着手机屏幕里扮演霸王的段小楼说“懦夫”,对他说程蝶衣说得对,说好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哪怕今后他死了,温庭也是他的一辈子。
相机镜头下发出的咔嚓声让他很快回过神,嘴角稍稍抿出一个不太明显的笑容,他也同样认真地回答道:“是梦。情爱是梦。”
穆樟和。
你该是株枝叶茂然的繁盛香樟,挺直了腰背胸膛无惧凛冽风霜,一刻未歇地驻守在柏油路旁,看遍车行流水同灯虹霓裳。
十余米开外立着一老旧邮箱,风雨扑朔着侵蚀了铜绿初表,身侧是废弃许久的烟灰电杆,头顶偶然听得喜鹊唱报,深里有未寄出的信笺三俩,固执着淹没在繁华喧嚣。
伸出的枝干在微微颤动,隐秘在荫庇下的叶簌簌作着响。不知谁家的窗户里隐约飘来饭菜的香,邻居家的小孩儿因为得不到玩具吵吵嚷嚷,这让人想起那年如火骄阳的盛夏时光,汗水的味道遍布整个球场,裁判吹响嘹哨,给你的呼喊似乎要响彻拦场直冲云霄。
收信人在遥远而未知的远方,寄件者匆匆赴往不知是否极乐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