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瘾少年与女主播与天空与云(30)

“嗯。”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看着。
刘醒问她，“你知道为什么我能飞吗？”
女孩儿点点头，“人本来就能飞，不过大多数都是人飞上来，身体还在下边，他们就变成了云，所以总有很多很多云飘着。有些人特轻，就能连着人带着身体一块儿上来，不过也不一定。”
“这些身体轻，又能上来的人。飞了一次，他们就永远都想着再来——你尝过飞翔的滋味，那你就永远在望着天不是吗。那种焦渴累积着，到了一定程度，人就会自己飞起来，但飞起来解了渴，就又下去了——就这样反反复复的。前提是有云看着，云看着，人才能飞。”
“这种人很多吗？”
那女孩摇摇头，“一片天空的所有云，都是同一朵，在这片天空下，只能有一个人在飞，这个人是也永远碰不到别人的，不然云会挂不住他。你嘛，你是阿蓝让你飞的。”

“你知道阿蓝吗？”
“她是这片天空里第一个飞起来的人。”她说。
“我是不是已经不能飞了？”
 “人不渴望了，就可以不用再飞，也飞不起来了。”
“我可以把那个权力再给她吗……”刘醒想起那天晚上他搬她上床，几乎没怎么用力，当时他只是自己喝多了，或者是美女的特权。
“她也已经飞不起来了。”女孩儿摇摇头，清清淡淡地说。
“我快死了，也不能看着你，所以你无论如何也飞不起来的。下一个能飞的人，还得再等很久，也不一定，也许快得很。”
“云的寿命说不定的，朝生夕死的，有时候日头一大，就被晒没了；也有的云总能飘着。但我们的记忆可以传承，我父母传给我，我传给我的儿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