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瘾少年与女主播与天空与云(29)
我真的不想在写字楼里做练号工具,还升了职,现在是练号工具总管。眼前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这就像齐天大圣当了弼马温,但是自己没那个本事大闹天宫。
那根弦一头连着刘醒,一头连着福乐大厦和生活,被刘醒一把扯断。那股感觉又来了,太熟悉了,太强烈了,他是网中奋力挣扎的鱼,铁板上呲呲作响。
刘醒跌跌撞撞地跑上电梯。他从未那样痛恨过电梯的爬升速度,也从来没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说,甚至连个白眼都没翻,只是紧盯着变化的数字。
顶楼到了。刘醒以背跃式跳过边缘。
好多云。儿时去过多次的诊所,那个装满酒精棉球的罐子被打翻了,小团块儿们是这里无限延伸的地板;远处有极高极大的砧,静默地竖着,它有着更加宽大的顶蓬;巨砧旁的无数小丘如同缓缓起伏的波浪,每一个起伏的波浪上都戴着一顶洁白的小帽;头顶是一条条毛絮,轻盈洁白得好像羽毛,偶有几丝散漫的带子逸出,自由而迂迟。
“今天云特别好看,你觉得好看吗?”
“嗯。”刘醒觉得自己的声音不适合出现在这,这声嗯也是极低极小的,他只是哭,流鼻涕。
“没事,别哭。”那个声音又说。
眼前站了个极美的女孩,清淡缥缈,头发是云的颜色,泛着光晕。
“你一开始飞的时候觉得奇怪吗?飞来飞去,你觉得心里好点儿吗?”女孩儿蹲下来,用胳膊环住膝盖,远远地看着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