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瘾少年与女主播与天空与云(2)

就开始从为自己的喜好服务，到了为故事的需要服务，我在努力做好这个事。再后来如果哪一天我做好了，也许又会回到为了自己的喜好——毕竟写作这个事一开始没有喜好，你还真的没法开始。也许到了那个程度，也许我就很厉害了。
所以你说，那你自己都不满意，都达不到你最好的效果，那你发出来干嘛？
于是我说，没求着你看，不爱看别看。
但是我又小小声说，求求你了，看眼吧。
周五下午，刘醒又一早就溜了，他这样已经两个月了。公司里也不是没找他谈过，没用。好歹是没耽误什么工作，于是就没再管。
他从小店里出来，拎一瓶可乐，在行人稀拉的街道上晃悠着，蹲在一条小巷里咂摸。他在等天黑，灰蒙蒙的，天黑得很慢。

上海今年的梅雨季很长，至少给人感觉很长，常常会看到不得不高耸入云的大楼，闪亮的高楼外墙被云雾咬下个头，在最上面几层的落地窗前，谁也看不见那俯瞰大地的风景。
刘醒心中暗爽。因为他能看见,因为他会飞。
往巷子更深处走去，他在一幢废弃的居民楼前停下，把可乐喝干净了，靠墙摆好。那边已经排了八个，加上这个就是九个，刘醒摆成九宫格的样子，它们横平竖直地立着，忠实地记录着他的飞行次数，——他都每次会喝一瓶。
你想飞吗？想，谁都想飞，谁没有想过飞呢。你能飞吗？不能。那你还想吗，大多数人也不会天天想，只是在晴爽的日子里望望天，感叹一句天气真好而已。但刘醒不会，如果你能查他的浏览记录，你会看到“鸟类”“翼龙”“龙存在过吗？”“龙是怎么飞的？”“人能飞吗？”，他脑子里都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