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之下》第一章：水果宾治（Fruit Punch）第二节(9)

高田伸出了手，拍了拍青年的肩膀，约瑟轻轻颤抖着诉说一切。
“我不会怪你的，康政哥。”
“她的底子比我干净，我是偷渡来这里的，没有身份没有国籍，最主要的还是……我没有钱。”
“我知道，我明白的。”
“你不会明白的。”
“那个时候，我十二岁，被人抓去陪客，身上穿着女式童装，就为了满足那群变态的……”
约瑟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需求。”
“两年之后，警视厅便衣扫色头档，那个时候我才认识你。”
高田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看到约瑟时的样子，又想起了那时他的模样：在粉红色的灯光下，少年穿着蕾丝边的薄纱睡衣，亵处若隐若现。那时的他果断脱下身上的衬衫和西装外套递了过去。
认识了青年那么久，男人第一次听到他发出倾诉。高田换了个位置，伸出手抱住了他，约瑟忍耐不住开始哭了出来。
师爷苏坐在自己的工位里，看着面前的二人的背影，叹道：“好端端的两兄弟，打什么，吵什么呢。”

“苏哥……”高田回过头，看向坐在工位里拿着报纸的师爷苏。
“我知道你来干什么的，都在新闻纸里面看到啦。井上刑事现在都是警部补做你的上司了，麻烦你好好检讨一下。”
“你好好陪一下他吧，他年纪轻轻压力这么大，迟早顶不住的。”
“嗯。”
高田捡起地毯上的手帕，揩拭着青年面上的泪。
约瑟抓着他的手，断断续续地说着话：“我真的很感谢你……康政哥。”
“要是没有你……我可能现在还在不知道哪个……淫窟里……被不知道哪个男人凌辱着。”
“不要这么说，你有今天也是因为你自己，不是我救了你，只不过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你说的对，也是我害死了久美子。”
高田伸出另一只手，一并抓住约瑟的肩膀：“你不要这样！这样伤心是没有用的！”
“久美子的死不关你事，你没有错，这是一个悲剧，是我造成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