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之下》第一章：水果宾治（Fruit Punch）第二节(8)

“你不要叫我哥，我不是你哥！这是你自己说的！你本来就和我没关系。”
高田伸手打掉了青年递来的手帕，侍卫们被师爷苏无声驱散出去，枯瘦的中年人翘着手看着约瑟和高田，他的眼神中透着了然。
“那你抓我啊！高田康政！那么想做好警察的话就拷了我！我帮你擦了那么多次底！现在只要我一现身，黑龙会的人就会马上要了我的命！你当我很喜欢待在这里么！”
“你！”高田掏出了枪，摔在木制的茶几上。
约瑟抓起手枪，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前额：“你打死我啊！你一枪打死我啊！”
高田瞪大了眼睛，抓着约瑟持枪的手臂：“你干什么！快放手！衰仔！会走火的！”
“你打死我……我可能还好过些。”
约瑟激动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他将自己重新摔回沙发上，垂下了头。高田叹了口气，没有再发火。
“有烟么。”
约瑟抬起了头，从盖过自己额头的黑发缝隙中看着高田：“康政哥，你不是戒了么……”

“少废话。”
师爷苏从抽屉里抽出一包烟，连带着打火机一并递给了坐在沙发上发愣的青年，约瑟转手递给了高田，男人点起烟，无力地吸了一口，烟雾慢慢消散。
“我知道为什么你不肯见我。黑龙会那件事情，的确也都是我的错。”
“我得罪的人太多了。”
“你能够原谅我么。”
约瑟垂下头，在这个世界中的爱恨情仇从来没有对错，只有永恒的无奈。
“康政哥，我不清楚。”
“我真的不清楚。”
在他人面前假装坚强的青年，好似剥落了石皮的石像，无声地闭上眼，地毯留下点滴水渍。
“还在想久美子那件事么。”
“嗯。”
青年抬起头看着吊灯，似乎是灯光过于强烈，以至他眼角发红，他消沉地重复着：“如果我没有把她从菲律宾带过来，她应该还会活着吧。”
“都是我的错，要怪就怪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