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短篇 HE BL）(9)

明珏有时候想不明白，容浔游学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像变了一个人。
从前的明珏样样都有，哪儿能注意得到在容浔啊。他俩在一起的开始，也是明珏想尝个新鲜，强拉容浔的。这玩笑似的一拽，就把容浔的风华搭进去了。
明珏总觉得对不起容浔，亏欠了容浔。本想着自己离去容浔也好随心而行，便立下誓言，和容浔永不相见，把年少时的欢喜藏在心底。没料到兜兜转转，还是在这个上京碰见了他。
“小珏？”容浔本不愿打扰明珏的突如其来的放空，这么多年他也是辛苦，难得休息一下也好。但这风啊，着实打了些，再吹下去，小少爷又得病了，“风大了，我们回屋吧。”
“容浔……”明珏紧紧攥住手中的斗篷，这斗篷还隐约残留着容浔带来的草药味，“容浔，我已不是你要寻的良人……我愧对于你。”
就如斗篷上的草药那样，容浔温柔的不像话：“你从哪儿听来的胡话。我什么时候要寻良人了？”
“你不恨我吗？我当初不告而别……”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成珠滚落下来，看的容浔心疼极了。伸手把小少爷的眼泪抹掉，再将他拥入怀中：“我自是怨恨的。可是小少爷想做什么总有小少爷的理由。我本不愿打扰小少爷，但是这几年心中越发牵挂，忍不住会回上京来看看。没想到刚到不久，就被郡主请来给你治病，这是缘分。”

明珏终是忍不住了，趴在他腿上哭了起来。开始还是呜咽，随着容浔的安抚终究是大哭起来，哭得叫人撕心裂肺。好似，哭完，一切都能会到从前，都能会到那个杨柳依依汜水环绕的夏天。
（七）
十里红妆，让这银色的雪天艳极了。
郡主结婚自是排场十足，这是普天同庆的事情，但是老天爷并不买账，该下的雪照样是下的。纷纷的雪花轻掩在的红布上，柔和了艳丽，多了份深沉。
当接亲的马车从翠香阁经过的时候，明珏在和老鸨告别。
“明老板，这就要走啊！”老鸨年纪也大了，看过许多来来往往，每当旧人离去，心中总不是滋味，盼望他们过得好，也盼望他们无所牵挂。
明珏的咳嗽还是止不住：“咳咳，妈妈马上要元月了，这上京没有柳，我得找个暖和的地方过年啊。”
“哎呦，倒是我唐突了。之前来着借住的，不是妻离子散，就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一时间倒忘了寻常人还要回家过年的。”老鸨拿着帕子抹了抹还在眼角的泪花，“明老板，这容少爷的事你也别挂在心上，不过是欢场做戏，当不得真的。”
“妈妈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