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短篇 HE BL）(7)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老鸨的影子和声音同时出现：“明老板您没事儿吧？”
容少爷还是屈尊去开了门。
“容少爷也在啊！”老鸨端着一碗黑漆漆的一看就很苦的中药汤走了过来，“到了您喝药的时辰。”
老鸨把药放下，也不走，就这么等明珏把药喝完：“明老板，这玉先生嘱咐过了，让我盯着您把药喝下去。这看在银子的面子上，我等也不敢糊弄啊。”
“妈妈，这药明老板喝了多久？可有起效？”容少爷饶有兴趣的看着明珏愁眉苦脸地喝药。也难得见到明珏有别的表情。
老鸨正愁着档子事情没地方说呢，想着这容少爷也算是明老板的屋里人了，说说还能增加感情，不打紧：“这药喝了不到十天，明老板怕苦，总是喝一半倒一半。这药效发挥不到十分，玉先生说只消喝半月，这病就会好些，我看按照这个情况，喝上一年也难好。改明儿啊，还得找玉先生……”
“妈妈，中堂还有事儿，您就先回去吧！”明珏打断了老鸨的未尽之言，
老鸨看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怎会不知这氛围的变化，也就顺着明珏这个由头退下了，
烛火在摇曳，窗边没扎紧的纱幔随着偷溜进来的风，缓慢得动着。俩人一坐一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又好像又什么在呼之欲出。

“容少爷好计谋，千算万算没料到您等在这儿呢！”明珏强压下想要干呕的感觉。往日，喝完药，会有蜜饯伴着。今日，老鸨匆忙倒忘了这个。
容少爷露出了些许笑意，碎碎星光散落在眼睛了，很是好看：“我那大表哥虽隐匿行踪，但是官家想查的事情，还从没失过手。再者，以大表哥对你的情谊，怎么会不来看看。”
“你想要干什么？”明珏似有所感，扭头看见容少爷用匕首挑着油灯的灯芯。
“听说最近明公子拿到一些我朝官员的私房帐本？这可真个好东西。”
屋子更加冷了。
这房子是晚晚为了容少爷盯着工匠赶出来的。容少爷怕热，就连冬日也不过是件中衣加外衫，最多搭一件薄斗篷。晚晚就命人多凿了些窗户，蒙上娟纱。夏日风一吹，这四面就像个凉亭，隐约还能听到后院的水声。
炭火盆暖手炉这些东西，晚晚从不需要。天一冷，晚晚手脚冰凉，就钻进容少爷的怀里；要是容少爷不在，还有他命人打的狐狸斗篷可供取暖。
怎么看，这房子都和明珏相冲。
“你痴心妄想！”明珏真没想到二皇子竟然会狠毒到这个地步，“那东西要给你们，朝堂岂不覆灭！现在正是战事紧急关头，要是外敌趁此入侵，后方供给不上……二皇子岂止是要储君之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