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绘】江北即江南
危机,隔着老远就瞧见了,就那白马飞沙的金黄染上粪土般的黄艳。
“老陈,你可想好了?”闫刚匆匆入门,就撞见了陈,他之前收到了密信,被叫回了县衙。
“想好?你觉得我们在干什么。”
一道阴影中,陈的眼神中闪着泪光,正将自己挽在手上的长发箍起。
“保卫我们的头发?”闫不以为然笑了笑,将湿漉漉的行囊放下,任由那桌布变得泥泞潮湿,染上灰暗的色泽。
陈闻声回头,沉重的簪包扯得他头皮有点痛。
“头发?谁把刀架在谁身上呢?!”冷笑,一句蹦出就是刺骨地寒冷。
“身体之发,受之父母!”
“拿刀拿剑?我们总不能去老的宣慰司找什么精怪帮忙吧?”
县衙不大,雨声在下。
良久,闫才叹息道:
“水怪。”
他转身准备去锁门,却碰上了数十对白色的反光,在门槛外边扑朔着。
这种目光,闫在华氏乡的山上见过不止一次了。
仿佛黑暗中的野兽,在牢笼中祈求不要剪自己的爪牙一样,只要他现在掏出了剪子,想必就不是现在充斥着血色的眼白了。
他缓步,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
“乡亲们,我们上城去。”
一句平淡无奇的话语,却牵动了在场所有的野兽的眼眸。
它们涌上城头,用草叉和锄头对准了大炮火铳。
牌楼上吊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壁画,昭示着他们的野性和桀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