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香(2)

二日，随着家里的哥哥们坐车来到那处院子。
那老头嘛确系是个老头，老爱横眉蹬眼的，胡子倒也没画本子上夸张却也实在大把，一步一式做足了文人的派头，口中不是之乎者也便是者也知乎，无甚乐趣。回去定要与月娘说道说道，赢了的铜钱是要拿回来的。
天生不是学习料子，不多时便哈气连天。抱着本就是凑个数的学习心态，看看窗外艳阳高照，得，大好时光，正宜睡觉。
再醒来时，只见那老头蹬着我，一双眸子像是要喷出火来：“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我被那老头罚在门边上抄书，即便我诚心诚意的认错，那老头仍是不肯原谅我，唉，天下怎么会有如此油盐不进之人！此时真真是无哭无泪。
不多时，我的身边来了个伴儿，听说是因着与那老头理论，气着了老头被赶了出来的。本着与人为善，我也不多问，继续抄我那之乎者也。
“是林家的妹妹吧。”他拱拱手作揖
“许岑，字子苏。”
我起身回礼
“小字棠柔”
“柔妹妹这是写字还是作画呢？”

“抄书。”我头也不抬的答道
“那为何脸上画着画？”
说完，他便止不住的笑起来。
我这才抬起头看向他，他笑的耀眼，在他身边的万物好像失了颜色，说是天上的星星，凡间的明珠也不过如此，我的眼睛里只剩他的笑。
雁儿赶紧走来擦拭，这才知脸上不知是何时粘上了墨水。
（二）
从那日之后，我便知道。我欢喜他，欢喜他的笑，欢喜他眼中的星星。
他每每来与我讲话逗趣儿，我都不禁欢喜的疯掉。我好想与他说，岑哥哥，我欢喜你，我想做你的娘子。但娘说，女娃娃家不能将欢喜挂在嘴上说，失了礼数，惹人嘲笑。
于是我便喜欢日日与三哥黏在一处，因为有三哥的地方一定有他。
“岑哥哥，岑哥哥，月湾池子边上的海棠花开了，那儿花开的最好，闻着最香，能与柔儿一起去折枝来吗？”
他放下手中的经书，笑到：“柔儿这么喜欢吗？难怪身上总是有着海棠的清香，定是常常将那海棠磨成粉做成香囊挂在身上。前些日子，你三哥哥也跟我念叨，你的生辰快到了，为着这生辰礼日日抓耳挠腮的，今儿我便应下，到柔儿生辰时，我便去把月湾池子边上的海棠折来送与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