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兴】『民国/续』(军阀/戏子)海棠无香

海棠花开，不闻花香
怎是真没有?
定是未用心。
    ——哥，你可还怨我?
    ——本就没什么可怨你的。
          世事如此，你我宿命。
院里的海棠正开，映着石板上的艳艳的血。
夺目的红，掩不住的泪。
这是文鸳第二次在张艺兴面前哭的如此狼狈不堪，豆大的泪珠就像断不了的银弦落下。
往日里的他直挺的军装，如今鲜血染了一片。
记得，第一次哭是因恨他，夺了她梨苑中上上下下数十人的命；这次哭是因恨自己，负了他一番苦心多年真情。
文鸳哭红了眼:“哥，我还没有给你唱完一辈子的曲，你怎么能去啊！”顺手抹了把眼泪，可那泪无论怎么擦都擦不完。
他缓缓睁眼，极力抬起自己的手，抹掉文鸳眼角的泪:“鸳儿，不哭了.....我没事的....”
张艺兴轻轻的笑了，这一声哥，他等了好久啊！
阿生的子弹，不偏不倚正打穿过了胸前的同心锁，小小的弹丸硬生生嵌在骨肉上，搅得他生痛。
不过也是仅是入了肉，血染了军装。
张艺兴拉着文鸳的手，放到自己的伤口上，微微张开泛白的唇:“真的没事，鸳儿。”声音随着无力的手怦然而落。
文鸳的手还被张艺兴紧紧握着，本以为感受到的是他被子弹贯穿胸膛，然而是一把银锁。
恰好医生赶到。
文鸳轻轻取下他胸前的银锁。银锁被子弹贯穿，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孔洞，染了艺兴的血更令那小孔瓴得吓人。
医生上前几步，解开他的扣子初步看了看伤口。
发现子弹，竟意外打的不深，匆匆简单处理了一下，就令人抬去里屋。
“医生，我先生他怎么样？”文鸳拿着银锁的手，边说边微微颤着。她怕了，她真的怕了，怕他真的离自己而去，自己以后该如何是好啊！
梁医生是南城的名医，安慰她道:“将军命大，子弹伤他不深。应该是前面有东西挡了一难。真的是幸运，若没有东西，那子弹早就贯他胸膛，神仙来了也保不住了。”
“先生你看，可是这个?”文鸳拿出银锁，交到医生手中。
医生端详了一会，抹去上面染的血迹，只见银锁上刻着一只鸳鸯鸟，鸟肚被子弹贯穿而过。“正是此物，将军向来与人为善，保我南城周安。现在躲此一劫，也是应有的。”
文鸳接过银锁，看着那只鸳鸯鸟。莫生出一股悔意。
两年前，分明是自己不了解真相，就因他夺她苑中梨园弟子数十人性命。大吵大闹，哭坏了嗓，亲手把张艺兴上元节那日送她的一只鸳鸯锁扔到篁塘里。
她以为张艺兴在杀人那刻起，早就应该忘了这银锁。
然而，只是自己在这无端生事罢了。明明是他心上最宝贵的人，却一次次伤他。
恍恍惚惚间，又想起五年前他还是只是位少将，她戏台下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