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雪中心向纪念文(2)

那人蹲下来，握住机雪冰冷的手，“这个世界是优胜劣汰的，老师，我会变得更强，我们的重聚之时指日可待。”
机雪听不懂。她张了张嘴，设定好的程序迫使她的语调冰冷而单一：“能量补充已完成百分之七十。”
“你不会是她，你没有情感。”那人轻叹一声，“但你和那些残次品迥然不同，你是我恩佐的杰作。”
机雪依然听不懂，“情感”这个新鲜的词汇在她的中央处理器里乱撞，却分析不出什么含义来。自称恩佐的人站起回转身，脚步的分贝渐趋减弱。
“能量补充已完成百分之八十。”机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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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佐时不时给机雪更新程序。按照他的说法，这是个不断翻新的时代，墨守成规将一事无成，还会沦为世人的笑柄。
恩佐常常带着愧疚又愤怒的复杂眼神打量着她，反正她看不到也看不懂，恩佐想。这个想法让他的负罪感只增不减。经他亲自打磨的雪莉实验机本该是完美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恩佐越来越觉得她身上存在着巨大的缺憾。
她不该只是一个实验机而已。
“接下来我要给你调整战斗模块。”恩佐解释道，“你将拥有比弃之宝岛的岛主阿基拉更强大的能力。”

机雪没有激动，也不没有不安。她所有错综线路最终的核心都是绝对服从于恩佐的意志，她只需要简单地接受，简单地听命。
连接机雪和恩佐编码显示屏的是一条发光的魔法线。对于少年时代就对合体宠物等先进思想颇有造诣的恩佐来说，这种程度的操作并不是什么难题，但他心里依然惴惴不安。
实验室棚顶的吊灯左摇右摆，里面笼着的火团忽而飞舞忽而沉寂，却顽强不肯熄灭。
实验室里面的机器有节奏地闪着红色的光，像一串单调乏味的摩斯电码。
没有说话的声音，连思维都凝固了。
中途恩佐曾推开悬浮显示屏，却很快又拽了回来。
“应该如此吗？”恩佐喃喃自语。他哒哒哒重新敲了一串代码，摸索着，思考着。
终于，机雪听到他说：“结束了。”
机雪一直在掐时间，这个看似漫长的传输过程实际上只用了不到两个钟头。恩佐命令她切换到暴走形态。
几乎是本能驱使，随着恩佐一声令下，机雪嘭地一下爆开自己的机械翅膀，机生第一次摆脱节能眼罩的束缚，睁开冷漠的眼睛观察这个世界。
恩佐被惊艳到了。雪莉实验机的形象是自己亲手设计的，叫属下去丢掉的初代二代残次品也很好看，却绝没有一个能做到如此。他看着机雪冷淡的眸子，只觉得时光倒转，那个时候老师也是带着这种眼神训练自己，磨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