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龄】落吻（下）(6)

外面天已经亮了，透过缝隙露出一点点阳光，王九龙还在旁边睡着，张九龄浑浑噩噩的从床上爬起，他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能为大楠做的事情。
王九龙是被声响吵醒的，伸手去捞身边的人却只探到温凉的被褥。
“老大？你在哪呢？”
屋子里没有回声。
王九龙摸索着下了床，凭记忆一点点挪到了卧室门口。
“老大？”
“师哥？”
“张九龄！”
“哎。”厨房的方向传来了那人的回复，声音小小的，王九龙狂跳的心这才渐渐平复。
“嘛呢这么专注，叫你这么多声儿都没听见。”
“嗐，没什么，想坐一会去做饭来着，没想到靠着桌子睡着了。”
王九龙皱了皱眉，“九龄，你是不是太累了？别做饭了我们点外卖吃”
张九龄低头看了看自己左手腕上横着的刀口，半凝不凝的往外冒血，
应道“好，我先把厨房收拾一下。”
’不能让大楠闻到血腥味。‘
缓缓从地上爬起用右手撑着自己的身子，强忍着乏力和眩晕，扯过一旁的抹布开始清理水池和地面的血迹，刀拿在手里时自己确实是想做饭的，等落到手腕上时才发现。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

看着抹布被粘稠的红黑色沾满，厌恶感一股一股往上涌。
‘好脏。’
不能再待在他身边了。
“大楠，我得回家两天。”
树上飘落的叶子在空中打着转儿，奈何逃不过归于尘土。
张九龄离开的第二天下午，郭麒麟突然给王九龙打来电话说有到捐赠者了，一会就开车来接他去医院，王九龙挂了电话总觉得表哥的声音不大对，可是又说不上来哪有问题，像是在憋着什么，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总不能是在为自己高兴？
嘴角不自觉的弯了弯，呼出了语音助手
“拨号，龄龄。”
电话并没有被接通。紧接着是一条微信，
“我在开车，怎么了”
不过是机械朗读的女声，他却硬生生品出了几分关心的味道，嘴角的弧度不禁更甚，连带着眼角也泛出笑意。
想了想回了一句
“没事，想你了。”
给他的老大一个惊喜，好像也不是不行。
手术进行的出奇顺利，就连医生都忍不住感叹，头一次见这么合适的配型，一点排异反应都没有，仿佛这对眼角膜生来就是王九龙的一样。刚做完手术还缠着绑带的他回报以善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