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耀】 未竟(7)

然而不过是徒劳。
宇宙浩如烟海，人类渺小如蝼蚁。
蝼蚁总有太多无能为力，譬如腾云驾雾，譬如未卜先知，譬如逆转未来，譬如跨越生死。
虽然白羽瞳一向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但从来不是无所不能。正如他没能从枪口护住展耀，此刻，他也没有能力同死神作对，把平行时空的魂灵拉回人世。
在逐渐弥漫的绝望里，白羽瞳终于颓然放弃了抵抗。 
良久，空气中飘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猫……你的长跑成绩从来都是刚及格，这次为什么却跑得这样快啊……”
展耀本能就想要顶嘴，却发现这个事实似乎无从反驳，只好恶狠狠地呲了呲牙。
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们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有做呢……”
午夜空气格外寂静。偌大办公室内，白羽瞳低声的呢喃清晰异常。
“姐之前寄过来一个眼部按摩仪，说要我把它给你。你们当教授的经常要批改作业写论文，你还常常熬夜办公，一点都不注意爱护眼睛……”

唔，也没有经常熬啦，我又不是故意的，就是老是忘记时间。
“齐乐的演唱会下周举办……她两周前就托赵富把票给我了，出任务的时候我还带在身上呢……”
没关系，我们不是早就一起看过一次了吗？我也不是很喜欢人多的地方。
“你的皮鞋老是买不合适……上个月有天晚上我趁你睡过去量了量你的脚，给你定做了一双，本来明天就会到货了……”
谢谢你，可我还是觉得猫咪拖鞋穿着最舒服。
“我还买了一本烹饪书。你之前说想吃多宝鱼，我准备等这次任务结束好好研究研究，给你做一桌海鲜大餐……”
没关系，我已经吃过很多次你的海鲜餐啦。
……
眼泪再一次不堪重负，从七尺男儿的眼眶悄然滑落。白羽瞳有些狼狈地抓起纸巾，却怎么也遮掩不了他失态的潸然。
终于他扔掉纸巾，将头深深埋入掌心，于止不住的哽咽间发出懊丧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