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疾(9)

那晚大家都走了，生日聚会剩下了我，我问她，苟经理怎么来了？
“他自己要来的，你想什么呢？”
“那你们还有联系是么？”
“我没和他主动说过话，你别小心眼儿行吗！算了，今天我生日，不想吵架，我回家，先走了。”
何曼没有任何表情的背影离我远去，我感受到了注定覆水难收的失败，我，甚至已经闻到了她发梢苟经理的味道。
7 
那些天，病床上的我一直翻看《三体》，联系曾了解到的《时间简史》，《未来简史》《人类简史》《天才在左疯子在右》《尼古拉特斯拉》和各种未解之谜，这些让我觉得，一个人实在太渺小了，宇宙宏大，我又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我的屁股。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去哪？时间是什么？空间又如何构成？虫洞在哪？时间有没有缝隙……所有问题结束在何曼轻轻牵起我的手，对我说：
扎针别乱动，扎疼我可不管哦。
我仰头问她：你相信有来生么？
她伸手摸摸我的额头，说：“你头是不坏掉了？我让你清醒一下吧”

说着，何曼掏出了一叠厚厚的收费清单，清单内容是我这几日的花销，4236元，四个数字令我触目惊心，我问何曼，
“不说小手术么，怎么又这么多？”
“小手术也是手术，何况你那挺严重的，这是这三天的费用，后续治疗还得一周，最快一周，这几天不要吃凉的，辣的，不能喝酒，不能抽烟…”
“老子饭都不想吃了，除此之外，还得花多少钱？”
“六七八千左右，对了，你没有陪床么？我忙起来可没法照顾你。”
“有，他说下午来看我的，”
“是女朋友嘛？”她笑着问。
“不是，男的，我哥们儿。”
“哦～口味儿玩的重咯～”她一脸坏笑。
这时杨主任进来了，杨主任是负责我的主治医师，年龄看起来近50，白大褂，戴个银色边框眼镜，脖子胸前一个听诊器，我很疑惑这个听诊器在一个肛肠科医师的身上是用来做什么的，听放屁么？
杨主任一进门，命令我脱下裤子，我遵从，他观察一番，带着口音说：不，不，不，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