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疾(6)

凌晨一点，何曼突然发来消息，质问我：
“今天怎么没来找我呀？”
我顿了一分钟，回：
“我去了，看屋子有外人在，就没打扰你们”
“外人？你是说苟经理嘛～他今天来道歉的，早晨订饭没送来那事儿，你现在干嘛呢？”
“哦，原来这样，我在被窝呢，”
“出来呀？”
我惊坐而起，裹着被子，想想今天在天台做的决定，我决定，去！
我们相约天台，那是医院的顶楼，我们坐在上面的一处木板，晃荡着脚，脚下便是那座已经沉睡的城市，夏日凌晨的风旷人心怡，路边微醉的灯光晕开视野，那一刻，所有时间的浪费都显得弥足珍贵，悠悠微风轻轻吹，路两旁的枝丫跟起摇摆，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哥哥的那首《风继续吹》。风吹着，她说有点困了，我们却被风吹的更近了，我尽力的挪着我的屁股，作为一个男人，要再主动一点，这时，她不声不响的倚靠在我的肩头，而我却像被五雷轰顶般内心到处是雷声，我呆坐在那里，心想男女授受不亲，既然她这么亲，那我也…我低头向何曼嘴边凑去……

这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
“何曼！赶紧给我回屋！给奶奶削个苹果，快点儿…”
何曼的奶奶再次出现在身后，那一刻，我想从天台跳下去。
5
“检查结果出来了，你这是“内外混合性无痛软性肿块，现在是良性的，建议手术切除，否则血液不循环，容易坏死，最严重的很可能引发癌变。”
何曼拿着一张纸在我的病床旁念叨着，我闻癌色变，忙问：手术？很麻烦么？
“不麻烦，现在都是微创手术，不疼的，一般术后三天就能康复，不影响正常生活。”
“得多少钱？”
“用不了多少的，一会你去交个押金1000块，多退少补，早点做吧，早死早超生。”
“你别死死死的，不就一小手术么，做！”
“那行，你去楼下再做个常规性检查，对了，你没有家属陪同么？”
“哎呀一小手术，找什么人陪。”
“挺厉害！”夸完我，她笑笑，笑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