蛀石（贤华）四十九(2)

半晌门终于打开时，何九华一头湿发全拢在颈后，发尾一滴水落在地板上，地动山摇。
“怎么回事？！”他显然不能理解面前的情况，却在下一秒拉开门，将两人拽了进来。
秦霄贤将郭麒麟扔在客厅的空地，撕开裤腿查看伤口，来不及解释地问道：“有消毒水吗？”
“有！”何九华冲到厨房找出药箱，打开递给秦霄贤。
“为什么要救你！？”秦霄贤眼睛也不抬，这句话听上去不知道是跟谁说，“我为什么要救你？！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我只是非这么做不可。我不想看见有人死，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从一开始，没有遇见你就好了，在你眼里我就是怂嘛，能怎么样呢？无所谓啊！！”
何九华突然俯低，轻轻贴上他还在开开合合的嘴唇，将他从崩溃的悬崖拉了回来。秦霄贤惊呆了，但立刻双手捧住何九华的脸，直起身子压上去。虽然它来的迟了七年，但却热烈得如同它本应的模样，何九华几乎怀疑自己整个人会被吞入腹中，成为秦霄贤胸口一团永远盘踞的气息。
“喂——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算了，我还能撑一会，你们继续吧。”郭麒麟躺回地上，忽然想起陶阳。亲吻一点都不好玩，但还是想要。

药箱里堆的乱七八糟的，秦霄贤翻到一枚尚九熙的旧肩章时，指尖像被烫了一下，但何九华为什么选择他已经不重要了。处理完伤口，几人短暂的沉默之后，还是何九华先开口。“接下来要做什么？”
“把这个箱子送出城。”郭麒麟撑起上半身，搭在沙发的小臂上还有个带血的牙印，是他自己咬的。
“箱子里是什么？”秦霄贤问道。
“有一个Omega不受信息素的影响，上次我们就是为了救他。这个箱子里是金霏关于他的研究结果，如果能成功研究出阻断剂，信息素就失去意义了。”郭麒麟尽量简洁地描述整件事，“我要尽快把箱子送出去。”
“你这样出去很容易被发现。”秦霄贤指指他的脚，“可是我也必须马上归队。”
“有止痛针吗？我可以。”
“我去！”何九华按着郭麒麟的肩膀站起来，“怎么送？我有身份牌，可以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