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 新婚夜2(7)

鬼面失神地看着那人走远，慢慢地将那袋子取了下来，把手上的血在身上擦了又擦，颤抖着摸索着袋子的开口。
袋子打开的瞬间，他几乎觉得浑身都布满痉挛般的疼痛——一张婴孩的脸撞进眼帘。
他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身冷汗地睁开了眼睛。
那一刻，微弱烛光照进来，脆弱梦境一见光便有破碎的迹象，只在醒来瞬间就丢失了大量细节，成为不可考据的历史，只那个婴孩的脸分外清晰。那是缩成一团的一张脸，还没有巴掌大，脸上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只是一种单纯的幼嫩和丑陋，却好像带着极深的诅咒。

婴孩。幼童血。
他忽然想起那天和裴文德说起用邪术找寻魂魄的方法。
如今想来，用青凤羽的珠子寻魂，每一个步骤都历历在目。
好像……好像这个过程他曾经一步不差地完成过。
鬼面心里一凉。
他无声地笑起来，十年前得是多么天真，竟以为饮下忘川水，就能从此和过去毫无瓜葛，如今看来，只是喝了不知何时发作的穿肠毒药。
那毒药好像真的喝下去一样，不多时他就觉出一阵一阵轻微的痛。过了一会儿，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从腰间蔓延出去的疼，不是在做梦。他看了裴文德一眼，低声抱怨道：“下手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