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 新婚夜2(6)

他是想要问什么的，他清楚地知道他想要问些什么，但是他像是忽然被人抽去了记忆，脑子里什么线索也没有，不知所措地愣在了原地。
那提灯的人缓缓转过来，还是低着头。
鬼面不经意间向下一看，忽见灯光照亮之处，自己满手的鲜血。
他惊得猛然松开了那行路人，只见那人衣服上被他那一抓，已经印上了一个清晰的血手印。
他向后一退，腿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再一看，竟发现自己手臂上不知何时挂了个黑色的草编的袋子。那袋子晃荡着，轻轻打在他腿上。

他忽然发起抖来，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他没由来地觉得那袋子里装的是个非常恐怖的东西。
这时，眼前的行路人忽然蹲下来，把灯笼放在他身侧。在那一刻，借着那一点灯光，鬼面看清了对面人的长相——一张纸面。
一张画得十分潦草的纸面，大红大绿的颜色，像民间清明时烧的纸扎，存在本身就是在等待毁灭，唢呐一响，粗糙画着的悲喜就被投入响亮火光。
那张纸面鬼面太熟悉了，那是他年少时随手画的东西，是亚兽族集市上戴着取乐的一张面具。
那行路人，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