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之原》序(7)

“是啊，直击要害……想必是刀法相当厉害的男人吧。”右卫门并不像竜之介那样有兴趣绕着尸体转，他仍待在原位，等着竜之介跟他说‘今天结束了，可以回去了’这句话。
“男人吗……你怎么能断定？”竜之介以右卫门不愿的形式打开了话匣子。
“没有女子能练就这样的刀法，那伤口的模样，我能断定。”右卫门抬眼瞄了下竜之介，便这么说着。
再怎么说，他也握刀良久，家族是武士世家，总该比这半道拣起刀来的竜之介要厉害不少，右卫门当然可以这么断言。
就当竜之介想继续听听右卫门的看法时，一个陌生少年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怎么就能笃定另一个选项是女人呢？如果是非人之物的话，做到这样的事就很正常了吧？”少年的声音，将右卫门和竜之介的视线带了过去。
与奉行所的喽啰们，与这座城常见的人们所穿装束不同，眼前的少年意气风发，年龄虽小但已然穿上狩衣，背着像是药箱的物件，一股富态劲，看上去就不同寻常。让人惊讶于为何他出门竟不带一两个随从，甚至要探头寻一寻四处有没有一列马车在旁边候着。

右卫门皱起了眉，他一眼便看出站在竜之介和他身边的这个自来熟的小子其身份，顿时心情不悦。
“……又是阴阳师吗，喂，竜之介，你就不能想个办法？”右卫门看了一眼竜之介，那目光像是能刺人似得。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竜之介耸耸肩，每次这类驱人的活都得他来干，他也算是习惯了，于是弯腰对这位不凡的少年说了：“小先生，我们这里没有需要阴阳师去解决的事情，您请回吧。”
礼人被竜之介的态度一惊，他这回出门，独自走了那么多地方，就没见有哪里不欢迎阴阳师的！是这座城的人不可思议，还是脚下的这片土地不可思议呢？
而一旁收拾现场的小厮看见又有阴阳师到了这片地方，像是见怪不怪，说起话开始没有轻重起来：“反正你来这儿也不过是自寻死路，为了自己的命还是好生离去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摆了摆手又毫不在意地去干自己的活了。
语气像是想让礼人主动选择离去似得……礼人听了，心里有那么些不是滋味。
“喂，别这么说……再怎么说也是阴阳师大人，这话……”竜之介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