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x雅诗黛儿‖《凋花》(2)

姑娘注视她，她亦朝姑娘微微点头。
花妈妈也算是常年看客人脸色行事的老行家了，此刻定能揣摩出几分她俩的小心思，她便领姑娘来到她面前，遣散周边嬉闹的歌舞伎，并嘱咐她今夜好好教导姑娘，明儿一早她应该出来迎客了。音乐戛然而止，她站起身来颔首应道，就带着姑娘来到楼上的小屋。
姑娘跟在她身后，收敛先前漠视一切的态度，眼底发着光，笑盈盈打量眼前人的穿着及仪态——一样单薄的衣裳，半透明的纱映衬一对精致的肩胛骨，好似一双蝴蝶也为美人的冰肌玉骨着迷，贪婪享受。
她不用仰头或低头去看她，原来她们是一样普通一样年纪的女孩。只是这满脸的庸脂俗粉，将本应拥有的童真彻底抹掉，她还有楼里的其他姐妹，被迫学会成长成熟，被迫学会讨好别人，被迫学会笑脸相迎……什么孩子的天真可爱，荡然无存。
姑娘虽小，但也懂得替他人着想，她觉得那些女孩很可怜，可再想想自己日后的生活，没了可怜的感受，只剩下良久沉默。
她阖上房间的木门，牵起姑娘的手带她来到床边让她坐下，然后她坐在她身边，柔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呀？”

“黛儿，雅诗黛儿。”
“黛儿，黛儿，真是好听的名字。”她反复念了好几遍，念到这两个字不再像字，反而像是一块蜜糖，慢慢地在她嘴里溶开甘甜，她的唇色也因此新添了几分嫣红。
“你呢？”姑娘探头问她。
“我的名字不好听，还是不说了罢。”她把腿搁上前面的矮桌，撇过头去，嘟起嘴佯装赌气，手还不停摆弄腰上的绸带。
“那我，就当不知道你的名字，只叫你姐姐，可好？”
“姐姐？你叫我姐姐？好啊，好啊。”
她转过头来惊喜万分，一把抱住黛儿，再亲吻她的肩膀，像讨了赏的孩子般笑道：“我想，你再叫我一声姐姐，好不好？”
“姐姐。”
“嗯！”
姐姐兴致大发扑倒黛儿，另一手熟练地勾下系帐的丝线，幢幢纱雾幽灯下，一对剪影伴随清脆的笑语缠绵悠久。
新生的少女大约是最美妙的存在——怀着一颗玲珑心，娇羞的浅红渐渐浮上面容的稚嫩更动人心。只见她小手勾住男人的脖子，细腿分开跨坐于他身上，小嘴刁起手心里的一瓣柑橘喂给他吃，再赏他一个吻。
姐姐依旧在一旁弹琵琶，拜倒在她裙下的世家公子不少，使尽手段讨她的欢心，她没有理会，兀自妩媚的笑容早已凝固在浓艳的妆容下，她默默注视他们交欢交缠，不知不觉间几滴泪珠涌落，那首激昂的曲子里顿时多了些悲调，引得周遭公子一并拭泪叹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