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x雅诗黛儿‖《凋花》(5)
夜色如水,水如夜色般温凉。初秋时节,夜空中漂浮着水雾氤氲,慢而淡地将两人的心神涣散。黛儿踮脚吻去姐姐眼角的泪光,道:“姐姐,你不开心的时候可以跟我说呀。别一个人藏起来叫我好找。”
姐姐没应她,反而一笑。这一笑,不知为何,能疼在黛儿心尖上,一阵一阵的刺痛着她。
“姐姐,你别笑了。”黛儿如是说,眸光暗淡,“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笑得很好看,眼里还带着亮光。”
“那是因为我见到了你。本来你是多么干净纯洁的小女孩哩。”
“姐姐不是吗?”
“我不是,从来不是。我妈就是这里的妓|女,不知道跟谁生下了我,生完我就上吊了。她死前没有清白,死后我也不能给她一个清白。他们叫我潘多拉,我又何尝不知,这个名字在西方指的可是司掌厄运的神。我一点也不喜欢。”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冷冷地,也终于肯放下昔日扬起的笑脸。宛若秋天的深夜,丝丝凉风钻进血脉里,冻得整个人瑟瑟发抖。
高高的围墙外传来醉酒人的念叨,树林里寒蝉凄切,孤虫嘶鸣。
“那我,我还是叫你姐姐,反正我心里,只喜欢姐姐,只认你一个姐姐。”
黛儿肯定地答出话来,握在姐姐腰上的手往上挪到她的胸口,颔首舔舐残留在她肩膀上的水珠,轻轻啃咬锁骨上的一抹淡红。
此夜仿佛潜入静静流淌的水中,暗暗鼓动潮水上涨,不慎打湿了岸边的卵石,留下浅浅的水渍。那盏随手放下的灯笼里火光跳跃,灯影幽微,照在你侬我侬蜜语甜言的“春宵”上,如鱼欢水,摇尾悠游。
随后照旧的日常,俩姑娘的关系越发的好,常待一块儿游戏,没事就在房间里说些悄悄话,磕磕瓜子儿,偷着乐一乐。因为黛儿养了条毒蛇,没人敢打扰她们。
姐姐跟黛儿讲:“我今天听一个男人说,哪本书上记着西方有种石头,好像叫‘黛’,可代画眉之墨。”
黛儿停了嗑瓜子的东西,认真注视姐姐,期待她说下去。
“我就问他是哪个‘黛’啊,他就蘸了酒水在桌上写给我看,我边看边就想了,上代下黑,这不就是你名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