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1911》/金钱组(7)

“姑娘可别说这种话。江山乱了那是歹人作祟，老百姓哪里来的错?你还年轻，身子骨好，活下来才是正道，待到天下太平，谁还记得你本是青楼楚馆里的妓子?世人只会夸你一句好，说你知书达理贤惠淑良。你要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世人只会说你是难得的忠烈女子，可世上忠烈女子这么多，哪个能活在世人心里头，不过是有了朱砂痣忘了白月光，薄情罢了。”
这是阿尔弗雷德遇见王耀一来第一次见到他一次性说这么大一长串的话，狡黠机敏的王小太爷从来在人前都是一个厉害的形象，嘴巴子厉害，心肠更是冷静，看着就像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可方才那段话，说得是沉痛无比，像是戳到了他的伤心事，这才有感而发洋洋洒洒说了这么久。
姑娘像是被吓到了，愣怔了一会儿后突然开始大颗大颗的掉眼泪，王小太爷从来都不擅长应付女孩子的眼泪，阿尔弗雷德更是一脸惊慌失措，两人手忙脚乱安慰了半天，又让阿尔弗雷德出了钱租下一辆人力三轮车，嘱咐车夫将小姑娘安安生生送到住处这才罢休。
那边路德处理事故现场也处理得差不多，时间也有些晚了，已是黄昏。
黄昏的天津城看起来也有了份肃杀的氛围，那残阳似血，秋风微凉，一些过去的事情涌入王耀的脑袋，他有些心慌，也有些郁结。

路德是开着车来的，这个年代能有一辆车是顶荣耀的事情，阿尔弗雷德这人果然不一般，王耀不想惹麻烦，今日捅出这么大个篓子本就是出乎他的预料，事到如今他也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他有意避开阿尔弗雷德，准备徒步回家。
可这时阿尔弗雷德难得眼尖，瞧见王耀鬼鬼祟祟的想溜走，一把抓住他领子将他扔到车上。
“你有病吧?阿尔弗雷德??”王耀在车上挣扎。
“我送你回家！”阿尔像是没听到王耀的抱怨，笑嘻嘻的也坐了上来，却是毫不犹豫的关上了车门，并嘱咐路德将车开到王家的典当铺。
车里，三个人陷入了沉默。
路德是因为胃痛不想说话，王耀是因为有心事心情不好，而平日里最闹腾的阿尔弗雷德此刻也是眉头紧锁，难得一见的沉思。
王耀看着窗外的树一颗一颗的掠过，不见。
终于，阿尔弗开口。
“先生好像对那小姑娘不一般?”
他从来没叫过王耀先生，这一叫王耀却是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王耀仍看向窗外。
“我有个妹妹，叫王春燕。”他说。
阿尔弗雷德挑了挑眉。
“她死在了半年前的那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