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华] 永生爱意（二）(2)

这个冬天很难熬，由于父亲的偏心，府里的下人也对何九华有些不待见，给的褥子和炭火都是最差的那种，常熏的他眼睛受不住。
这次会试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家里家底也不算雄厚，供得起他同兄长上一次参加考试的花费，可他不够争气，父亲瞧他这样也不愿再在他身上花银子了，他说那是浪费。
幸好春闱平安度过，之后等待放榜那些天何九华一直窝在房间里不出门，不知为何那些下人也不敢对他不闻不问了，大概也是怕他得了功名回过头来找他们麻烦。何九华不爱找别人麻烦，他本身也讨厌麻烦，况且为了这些势利的人动气本就不应该。
三月里的一个晌午，何九华正在房中休息，只听见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到近从窗外进了屋里。
“三少爷，醒醒，老爷让老奴带您去书房见他。”
何九华睁开眼，眼前是府里那刘管家，面上还带着笑，他平日里是最不待见他的那一个，更别提像今日这般面上带笑语气谄媚。
既然是父亲让他过去，肯定也不能怠慢，于是何九华迅速收拾好自己，跟着刘管家前去书房。
这一路上他才了解到，自己怕是考中了。
书房里父亲正踱着步子等他来，见他来了也不复之前那冷淡的模样，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喜意。

“华儿，今日那春闱放了榜，你可知你的成绩？”父亲笑着问道。
“不知。”“你中了会元，第一名啊！”
何九华有些惊讶，不过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向父亲道谢，又是一些夸赞的言语。父亲品级低，平时在官场上听不到这样的话，于是在家里就更加想从别人那儿得到赞美。
“华儿。”父亲突然收起脸上的笑容，正经地对何九华说，何九华以为他有什么关心或者嘱托，于是脸上带笑耐心地听下去。
“你过了这会试，之后这殿试更是要认真一点啊，尤其是你兄长，他就靠你了，你要是以后做了官可千万不要忘记提拔他。”
何九华的眼眸黯淡下去，所以希望他考中做官也不过是为了给那不学无术的兄长铺路吗？他想说些话反驳，最后也只能是哑然，笑容僵在脸上，点了头应下。
此后他再没了心思，左右不过是拿他做嫡子的垫脚石，凭什么？他何九华也是父亲的儿子，兄长论才华样貌样样都不及他，可父亲却永远偏心他，嫡庶之分就那样无情吗？
后来何九华去参加了殿试，只是半道他就装病，在大殿内昏了过去，于是这殿试也就不了了之，此次题目很容易，他明白凭自己的学识能轻易通过，但他不想。春闱中取得第二名的那人顺利通过了殿试，成为了今年的状元郎，而他何九华又籍籍无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