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体列传】莱恩·艾尔庄森：第一军之主（六）(11)

雄狮喜欢黑暗。
这寒冷的石墙让他想起奥都鲁克，以及他为了职责而抛弃的家园。这种黑暗，这种强烈的压迫感，皆是如出一辙。连那灯油的电光颤动都与裸露的火盆相仿，尽管其空有温暖的假象，而全无灰烬的气息。
在这个时刻，那些仍执行着任务的少数凡人都戴着厚厚的裘皮帽，穿着蜡衣，但雄狮却光着头迈步于大厅中，身着骑士的厚重盔甲和素白罩衣。
就他自己的感知而言，他是在行走。就任何观察他的人而言，他是在潜行：一位天使降临人间，潜行于黑夜，搜寻着猎物。他的每一步都在吸引埋伏，刺激着他知道正等候着亮出獠牙的掠食者。那个掠食者已愈发不耐烦。雄狮很清楚。他能够感觉得到。如果那个掠食者现在能看到他，那么它会看到一位从容自若的骑士王，他的伙友禁卫正呆在他的房间中，眺望着狂野的大海，而他只有髋部携带着的象征性狮剑和阿克廷内乌斯燧发枪。

感知力是一个强大的工具。若如运用得当的话，它也能成为一个武器。
一阵震颤传过石制城堡，雄狮走过布着又高又尖的窗户的大道。一支黑色的风暴鸟小队及其护航打击战斗机低空掠过要塞，飞向挽歌岛的着陆跑道，那超重型飞行器引擎的强大冲力令厚厚的装甲玻璃窗咯咯作响。这装甲玻璃显然是最近添加至原本光秃秃的要塞结构中的。姆斯佩尔上的一切看起来都仿佛是新翻修的，一道覆盖于古时赤裸又片面的真相上的谎言。为了强化它，这的确是某种真相，但雄狮怀疑，这也同样是为了让它看起来比其曾经的模样更像帝国一些。石头仍然散发着灰浆和新漆的味道。挂在墙上的鲜亮挂毯明显自地面向上卷曲，显露出它们在挂起之前已在九军团的巡洋舰中卷存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