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漫天絮（一百五十四）(2)

”安祺：“我姐客厅、办公室里的家具，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还有限量版的手机，名牌钱包，更不用说那颗三克拉彩钻了！”林知凡：“你姐喜欢什么颜色的车？我看上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你觉得你姐会不会喜欢？” 安祺：“兰博基尼？” 林知凡：“真酷！我玩车那会儿都没见过，才八百多万。”安祺：“八……您这不是送车给我姐，您这是成心吓她，非把我姐吓出心脏病来不可！”林知凡：“咱不告诉她价钱，她绝对想不到。”安祺：“您是当真的！”林知凡：“啊。”安祺：“想不到可以打听。兰博基尼我见过，那么怪模怪样，车门打开像一只螃蟹，我姐再笨也知道那不是普通车，随便找什么人一问，也知道大体价位，您以为骗得了我姐？”林知凡：“那，送她什么车好呢？”安祺：“您不是一直开车送我姐上下班吗？怎么又想起买车了？把我姐骗到手就丢开不管了？
”林知凡：“你姐早就说不让我送了，我也怕以后忙起来不能天天接送。——保时捷行吗？那车不怎么扎眼。”安祺：“您趁早别想！您的想法那么不切实际，想什么出来我姐都不见得能接受。还是回头问问我姐吧。”林知凡：“让你姐想，她肯定尽拣便宜的说。”安祺：“我姐未必知道哪个便宜哪个贵。沃尔沃那么好的车，我姐不识货，只当是便宜车。”林知凡：“别说你姐不识货，我不爱听！”安祺扭脸白林知凡一眼，“她就是见得少了，她心思又不在这些上头。”安祺看看车窗外：“您这是要去哪儿？不回公司吗？”林知凡：“找你姐吃饭去。”安祺：“您去不去我姐都在餐厅吃，又不会跟您出去吃好的。照我说，您不如回公司把工作处理一下。马上就到年底了，公司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事，我想起来都头疼，您还有闲情逸致在外边瞎逛！”林知凡：“陪我老婆吃饭怎么是瞎逛？

公司的事今年做不完，明年接着做，有什么好急的？”安祺闷闷不乐：“公司可是您辛辛苦苦一手创建的，这么漫不经心！您以前可不是这样。”林知凡：“我以前不认识你姐。”安祺：“您这等于说，我姐在妨碍您的事业。——要是没有我姐呢？”林知凡：“没有你姐我要事业有什么用？”安祺诧异看林知凡：“您这是在开玩笑还是怎么的？没有事业就没钱、没地位，您也不是今天的您，所有这些，都比不上我姐重要？”林知凡：“所有这些都是虚的。有钱有地位又怎么样？认识你姐以前我也有钱有地位，日子过得要多没劲有多没劲，可这半年就不一样，我总算尝到点做人的滋味。我有时想，我为什么要赚那么多钱？——因为有一天你姐可能用得上；我为什么要弄那么个度假村？——因为有一天你姐会去那里度假。总之，许多事都是因为有了你姐才有意义，没有她的话，有跟没有就没什么分别。
”安祺一直目不转睛盯着林知凡，此时转过脸去望着窗外，眼中渐渐泪光晶莹。林知凡毫无察觉。 深夜，安心家里。安祺在餐厅桌边拿着红酒自斟自饮，安心走来，站在桌边看安祺饮酒。安祺对安心举举酒杯：“好酒就是好酒，姐，托你的福。”安心在桌边坐下：“你是有什么事不痛快吗？刚才吃饭的时候你一句话都没有。”安祺已有醉意：“哪轮得到我讲，话都让妈和林总讲了。姐，你为什么没去登记啊？让妈唠叨一晚上。”安心：“壁橱里那些东西是哪来的？”安祺：“林总送给你的。——我是不是要改口叫姐夫了？”安心：“不用改，你以前叫什么，现在还叫什么。——他怎么忽然想起来送我东西了？我看还有好些衣服，他怎么知道我尺寸的？”安祺：“林总带我一起去的。年底公司忙得什么似的，林总把我派出来不算，他自己还亲自跟着，生怕我买便宜的给你，进哪家店都冲着最贵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