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盼雪(4)
是个毫无用处,既不能光宗耀祖也不能发扬门楣的女儿家。
若不是如此,当初我便不会一生下来就被人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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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依旧花了好几日去打探张云雷的出行时间。
我猜想,他这类已经扬了腕的红角儿总是会有些无谓的慈悲。
如我这般比起小猫小狗还更甚几分的可怜物,兴许真能引来他的同情。
我就是押上了性命的在赌。
哪怕是能跟在他身边做个小跟班儿,也远比现在要好活上许多。
于是算准了时机,在那辆载着他的马车即将要驶过的时候,
闭紧双眼,猛地从角落里冲了出去。
“嘭”的一声,我被马车的冲击力撞出去很远,在地面上翻滚了两次后才停下。
左臂似乎麻了,火辣辣的。头晕得厉害,胸腔内也传来阵阵的闷痛。
这是我从一个赖子手中学到的讹人银钱的手段。
可我只学会了跑出去的时候要准要狠,却没学会如何能不让自己那么痛。
我哀哀的趴伏着,不敢睁眼,也动弹不得。
南方的冬季向来是湿冷的,而我仅有一件破烂不堪的单衣。
自泥土深处钻出来的又冰又潮的凉气,几乎是瞬间就将我包裹的严严实实。
我冷得发抖,却又痛的发不了抖。
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难听的哼叫。
这次若是赌输了,怕是连命也保不住了吧。
突然间,我觉得我同那些整日眼眶发红,非要倾家荡产,把老婆孩子都赔进去才肯罢休的劣性赌徒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