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我觉得，我的师傅不是人。(5)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
‘如果药铺来了人，一定要告诉我。’
师傅的声音忽然在耳边盘旋，我心下一紧。
联想到之前师傅说起药铺的神情，我直觉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琳琅姑娘……”我欲言又止。
她粲然一笑，却是不等我说完，便抬手摘下了一直遮面的面纱。
那是张可怖的脸。
大面积的红色暗痕几乎遍布她下半张脸，只有眼睛和额头的皮肤是完好的，就像是在眼睛下方被画了一条线，一半是倾世容颜，一半是可怖鬼神。
她还带着笑意，那抹笑意在这张脸上显得极为怪异。
我呼吸急促起来。
琳琅却不在意，仍然带着点温柔的笑，“琳琅走访了很多名门圣手，皆无法治好琳琅这张脸。若非家父家大业大，恐怕那日的绣球根本就抛不出去。”
我别过眼，没好意思说那绣球是自己砸进怀里的。
琳琅向前一步，“公子，可有法子？”
“实不相瞒，这间药铺并不是我的，我只是帮我师傅看着这家药铺。”我说，“我……也不知该如何治好姑娘的脸。”

琳琅似乎有些失望，但却并不死心，“那么公子可否带我去见你师傅？”
我犹豫。
师傅并不喜欢见外人，他虽然经营着药铺，却从未治疗过病人，这间药铺更是未曾踏足过。
“不……不行吗？”琳琅的语调温软，带着浓烈得化不开的失望，眼眶顷刻间红了起来，似乎要哭。
我最见不得人哭，还是一直温柔待我的琳琅姑娘。
“我……我去问问师傅吧。”
最后，我只能这么说。
琳琅似乎很开心：“谢谢你，长安。”
她抚摸着自己遍布红痕的下半张脸，我竟感觉她有些隐隐的兴奋。
“终于可以治好了……”她自言自语。
我其实想说，师傅他可能根本不会治疗，但是看到琳琅如此开心的模样，我最终没有说话。
“长安，谢谢你。”她重复。
我从未对她说起自己的名字，为何她会知道？
或许事先打听过？毕竟她说……爱慕我。 
我压下心底那丝怪异，冲她笑了笑。
7.
回到小院，我惴惴不安地将门关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