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我觉得，我的师傅不是人。(3)

我平时是没有什么消遣的，更不会去看话本什么的，所以也不知道有抛绣球这种事情，在看到那位以纱遮面的女子娇羞地看着我笑的时候，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他们问到我‘家中有几口人，可曾婚配’时，我才如梦初醒。
我想开口解释，手中的绣球变得极为烫手。
“别紧张，老夫又不是什么坏人。”那位以纱遮面的姑娘的父亲颇为和善地安慰我，语调很平缓，面容也很慈祥，“我这女儿啊，心气高，看不上只让媒人来说媒的公子哥，想着一定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这才想到抛绣球。”
姑娘的父亲很是满意地打量我：“公子武功高强，从如此之多的世家公子中抢到绣球……”
我觉得我该解释一下。
“其实……”
我刚刚开口，一阵香风便拂面而来，那位姑娘坐在了我的身旁。
“公子。”她温声细语，语调很温柔，“琳琅仰慕公子已久，很早时，便注意公子。知道公子爱去酒楼，每次必点梨花醉，不喜荤食。琳琅还知道，公子每去酒楼，必定要经过这条街，这才选择来此抛绣球。”

琳琅抬起眸看我，眼底全是女子的娇羞笑意。
离得近了，我才发现，她的皮肤很白，白皙晶莹得有些病态，那双潋滟漂亮的水眸一瞬不眨地看着我，眼底荡漾着笑意，她戴着面纱，看不清全貌，只能感觉到她轻轻地在笑。
我没跟女子相处过，也未曾想过有一日会有女子向我表白爱意。
“琳琅姑娘，我想……再考虑一下。”
5.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大脑昏昏沉沉，一片空白。
我习惯于让自己处于绝对警惕的状态，这仿佛是一种本能，我竭尽全力，在提防着什么。
白日里琳琅姑娘的笑颜在我脑中盘旋，我一时间有些迷惑。
我走进破败的小院子里，手里还抱着那个绣球。
“回来了。”
很意外的，师傅今日竟然坐在院子里，院内的石桌上摆了两碟清淡的小菜，旁边放着两坛酒。
“师傅。”我唤了一声，走过去，在师傅身边坐下，“今日怎么起来了？”
我是很久之后，才知道师傅并不是想要躺着，而是他根本无法起来，那时候，他已经离我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