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者：归乡之日(3)

天衣无缝的技术，可代价是什么呢？
可代价又有什么要紧呢？
他准备收拾一下，烂摊子总不能都留给新主，
不论是国家还是办公室——眼下都是烂摊子。
可，背后白色木门在一声爆响里倒了下来，
猝不及防的打破了宁静，紧接着就是厚底作战靴踏在地毯上的闷响。
灯也打开了。
地上的手机也倏地升高了亮度，像受了惊吓。
暴露了。
他仰了仰头，知道，旅行取消，
明天自己回不去了。
他大抵会在新的一个牢狱里枯耗余生，
这次是真的铁窗了。
二十个人，四个小组，
也还行，还很受重视。
等等……二十一个……高跟鞋
那应该是她来见证自己的末路了。
他转过来，顺手把机票抽出来团成废纸，
他永远不需要它了。
他面对着她了，
她立在椭圆的中央，
立在环伺一周的海豹部队之中，
风头无两，似是提前入主这里一样。

二十杆突击步枪对准了桌后的他，
他耸耸肩，慢慢举起了手，握着的像章滑落，
滴溜溜滚到了手机的旁边，停下。
妇人瞟了一眼那滚落的物事，一怔，
而后动了动嘴角。
“Mr. President... Mr. Former President. I think the gentlemen of the house would like to hear your story… about the story of how you lurked in our country.”
“…”
“Aren't you going to say something？”
他微微一闭目，
说出口的是微微别扭的中文，顿挫着，可并不生硬。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美国佬，但我可以在下面……等你们听故事。”
他笑了，可全然不似那个年老的花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