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约 第十六章(4)

“它留在这里可能也会冻死。”
“不会的，不会的。马厩我会建的，稻草我也会拿来的。今晚先让它跟柴房那边凑合凑合就是了。”
韩玄阳没再理会沈墨，转身又进了屋，顺带带走了沈墨的狐裘。于是，当沈墨安置好了千里再回到韩玄阳面前时身上已经落了一层雪珠。沈墨看着自己身上这层迟迟不能化尽的雪珠，深深锁紧了眉头。惹他生气的不是雪珠，而是屋中那盆熄灭多时的炭火。
“真是的，又是这样，这火熄了有多久了？你自己不会点吗？”沈墨用铁叉拨了拨盆子里黑白参半的炭块，估计出官仆离开没多久它们便不再燃烧了。“不行，以后我得让官仆全天都守在这儿。”
去年冬天沈墨就没少为了这炭火的事唠叨韩玄阳。可任他费尽唇舌，人家就是置若罔闻。无论是北风呼啸还是大雪纷飞，韩玄阳都从不生火。只有早上官仆来了以后他的屋子才会暖和起来。可是等官仆离开了这炭火便又无人照看了。结果，经常是炭还没有烧尽火就已经熄灭了。于是，韩玄阳的屋子依旧有大半天都是冰窖一般。只能再等到第二日，等到官仆上门。这样的日子周而复始，直至冬去春来。

“说起来，你连炭盆都不管……”沈墨一边重新点火一边面带愠色的继续数落着韩玄阳。“你晚上肯定也不会去生灶台的火喽？你，你呀！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大冬天的不要吃凉饭、不要吃凉饭，你，你怎么就……”沈墨深深叹了口气，闭上了嘴巴。因为，他突然发觉，他的声音在韩玄阳的琴声中显得是那么的呱噪。
收拾好了屋子里的炭火，沈墨又翻箱倒柜的找出了前些日子给韩玄阳做的厚棉袍和大毛衣服。说是翻箱倒柜，实则不过是沈墨故意在捣乱，为了能引韩玄阳开口说话。这些新衣服都是他亲自送来并亲自收好的，加之韩玄阳原本也没有什么衣物，所以，压根连找都不用找，触手可及。也许是沈墨的演技太差，自始至终，直到他把衣服放到了韩玄阳面前人家都没抬眼看过他。沈墨倒也心宽，一转脸又去了厨房。
“玄阳，天色不早了。我今天晚上还有事，不能陪你吃饭了。我把饭菜都热好了，放在锅里温着呢！你记得一会儿赶紧吃，别再放凉了。千里我也喂好了，你不用担心。还有，想着换上这几件厚衣服，千万别着凉了。”再回到屋里的沈墨又是一通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