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约 第十六章(3)

韩玄阳没有朝窗外看，只是默默起身，也不披斗篷或是大毛衣服便走到了院子里。沈墨迅速的脱下了自己的狐裘给韩玄阳裹在身上又迅速的关好了窗子。身为一国大将军、千户侯，沈墨的这件狐裘实在谈不上名贵，用料就是他自己猎得的白狐的皮毛。
“你呀！天这么冷还只穿这样薄的夹衣，窗子也不知道关。”
“习惯了。”
“坏习惯就要改。”沈墨把韩玄阳包了个严严实实才算罢休。“你看，我给你带礼物回来了。”
“礼物？”
“对，生辰贺礼。”沈墨拍了拍小马驹的背。“去年时就问你，你的生辰是哪天，可你说你不知道。我后来可是好不容易才从幕府那一大堆文书里找到了记有你生辰八字的记录。十一月初九，就是今天。我可是算好了日子，特意备了这礼物上门的。”
“马？”
“对。这可是良种，有名的千里马。”
“四方天井何有千里？”
“心困井中，所以纵足下千里亦不能见。”
“既不能见何需千里？”

“有伯乐始有千里马。马在这里，你能不能成为伯乐就看它的命好不好了。”沈墨颇为怜惜的摩挲着小马驹的脖子。“好歹你俩也算有缘，先给它取个名字吧！”
韩玄阳看向沈墨，沈墨也盯着他。沉默良久，也许是沈墨太过执着，韩玄阳终于开了口。
“千里。”
“千里？”沈墨拍了拍小马驹的背。“千里啊！千里！即便你无福奔驰千里，心有此名亦当无憾了。来，给。”
韩玄阳没有去接沈墨递过来的缰绳。
“我不会养马，也不会骑马。放了它吧。”
“不会养可以学，不会骑也可以学，学不会可以不骑。这冰天雪地的，放了它，说不定它会死的。”
“你带回去……帮我养吧。”
“你让我帮你养？”沈墨一字一顿的说道。
韩玄阳点了点头。“帮我养。”
沈墨突然笑得很灿烂。“没问题，我一定帮你照顾好咱们家千里。不过，不是我带它回去，而是我每天过来看它。”
“为什么？”
沈墨笑容带上了点苦涩。“你不知道，我家穿云脾气不好，会吃醋的。说不准还会欺负咱们家千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