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约 第十六章(2)

沈墨也没有执着的等待回答，他明智的选择了到厨房里去，做饭。他今天放了官仆的假，又一大清早的亲自去买了菜、打了酒。提着菜刀重重向萝卜切去的沈墨像是要将连日来郁闷的心情也同时斩断一般，却不想，被斩断的还有耳边的琴声。
“最近的萝卜还不错，我还弄来了一点儿菜干，是赵武刚家的大嫂子晒的，听说味道还不错。哦，我还买了一只烧鸡并些兔肉。说起来最近街上还真是卖什么的都有。玄阳，菜干是素炒还是配点肉？算了，还是素炒吧，你喜欢清淡的……”
“吃过了饭，咱们出去逛逛吧！我这几天在营里头快累死了，再陪我偷一回半日清闲如何？”
“你不说话我就当是默认了啊。”
沈墨一边把炒好的肉片萝卜端上桌一边朝韩玄阳笑道。“准备吃饭吧。”
“现在，你的对手不仅仅只是敌国之人。”
“不是说过了吗？不是现在，而是从一开始便是如此。在这世上，每个人的对手都不仅仅只有所谓的敌人。”
“平王，葛凤亭。”

“还有整个平国朝堂。”沈墨为韩玄阳和他自己都斟好了酒。“那又如何？”
“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人都已经死了，葬与不葬又有什么关系？”沈墨喝下了自己那杯酒。“玄阳，我明天要启程去华峰买马。你，要不要一起去？那里不仅马好，风景也不错。”
“陆将军也去吗？”
“阿慎？他留守，怎么了？”
“那你就不必把我带在身边了。”
“玄阳，你……”沈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一开始就说过了，无论你想去哪里我都不会阻拦，除了丘国王宫。”
最后，沈墨还是一个人去了华峰。
冬雪初降，天与地都幻化进了一片迷茫之中，伫立在斑驳大门前的白色身影在这片迷茫中显得更加的模糊。偌大的白色画卷上唯一凸显的只有那一点墨色，如夜一般的墨色。一身素衣的沈墨费了好大劲才把一身黑亮皮毛的小马驹拉到了门槛里面。马蹄的声响虽被厚厚的积雪吞没但小马清亮的嘶鸣却同回荡的琴声合成了奇妙的旋律。
“玄阳，玄阳，我回来了。”马驹虽然还不大，但牵进屋里显然还是不大合适的。沈墨只好皱着眉头在不断有寒风灌入的窗口前招呼道。“你出来一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