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善从良（中）(5)

“哦，这是我奶奶。”秦善愣了一下介绍道，拉着奶奶的手，依旧笑着，一字一句耐心的和她说话：“奶奶，这是小周。”
奶奶抿着没牙的嘴，看着他，给他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
“我奶奶，尿毒症，晚期了。”走在回去的路上，秦善抄着兜，轻描淡写的说道。“除了做肾移植手术，不然没有办法救了。现在就靠透析撑着，吊着命。”
“之前......还没听你提起过你家里人。”周九良犹豫了一下，旁敲侧击的问道。
秦善轻笑了一声。
“周九良。”秦善突然开口，转脸看着他，“我好看吗？”
周九良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一愣。
“我是不是没有和你说过我的故事？”秦善又转过了头，似乎根本就没有期待他的答案。
“我说给你听听吧。”
我知道我长得好看。
因为我随我妈妈，我妈妈也好看。
我妈妈温柔又善良。她说话总是和和气气的，待人接物都笑眯眯的。

如果一朵花太漂亮，又没有意识到自己需要柔弱的不堪风雨，那她终有一天会凋零的。
所以她遭到了那样不堪的事儿，还要被骂荡妇。
明明那些不是她的错。
“我不是我爸亲生的。”
“我妈被人强奸了。怀了孕了，有了我。”
秦善轻轻一笑，用最轻淡的口吻，狠狠的揭开了心里最深的那道伤口。
周九良听着都感到揪心。
“从我生下来起呀，我爸就想把我掐死。可惜他没成功，我命硬活下来了。”
“我们家从来都是鸡飞狗跳的。我爸打我妈，打我。我和我妈出门总是被人指指点点的。我从小到大听过最多的话，就是，荡妇，贱人，水性杨花不检点。”
秦善趴在路边的护栏上，看着桥下来来往往的车辆，依旧是自顾自的说着，脸上略带几分讥笑，心不在焉的脚点着地。
周九良在一边静默不语，静静的听她说着。
“你记不记得我以前老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