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哉同人】敖烈和他的小狐狸(8)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敖烈害怕自己暴怒起来，杀了那轿中的无辜女人。
他明明知道那不是她，她早在五十年前逃走了。
说来有点幼稚，敖烈很早以前喜欢过一个人，所以九月说起帝辛，说再也不会有人像他一样爱她时他就心痛。
当时他年少轻狂，和所有纨绔一样，自认红颜配英豪，就结交上了那万圣龙王的女儿。其实他一开始就清楚那女人并不爱他。可他偏不信，求而不得是最折磨人心智的一种，何况他还是个心气高的二世祖。
他当时天真地以为，能够打动她。可是她没爱过他，甚至狠心背叛他。
他想起五十年前得知她背叛他时的心痛，她和那男人在一起，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他想起他错付的少年心，就是摄魂鞭抽进最深处也没那么痛。
啊，他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个暗沉沉的水下，被背叛的世界。又回到了锁神台，巨灵神站在上面对他冷笑。
你这孽畜，没人会爱你。巨灵神说。
他愤怒是全给那背叛的公主吗？已经不是了，他恨往昔幼稚的自己，他放不过的是他自己。他背上的伤疤又开始痛了，他好想回到那小小的山涧间躲起来，可鹰愁涧远在千里之外。

“敖烈！”
忽然有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小狐狸，粉雕玉琢的小狐狸站在他面前。他怔怔地看着她，看她的眼睛又像上次那样泫然欲泣，他的心就一阵温柔地抽痛。
和那股深入骨髓的寒冷恨意全然不同，这是一种拯救灵魂的温暖药剂。
他再也止不住了，热泪从蓝眼睛里滑了出来。
九月紧紧拥抱住他，紧紧的，暖暖的。他也拥抱他的小狐狸，说她喜欢鹰愁涧小白龙的小狐狸。
九月拥住那具颤抖的身躯，大颗泪珠从眼中滑出。“你别和自己过不去，你说给我听，我在。”
“九月，我骗你的，锁神台上我痛死了。”他把脑袋埋向她的发间。
“我知道。”
“我住在鹰愁涧时特别痛苦，我却对别人说我过得很好。”
“我知道。”
“我想念我的父王和母后，但我不敢见他们，所以才到街上去厮混……”
“我早都不爱万圣公主了，我放不下的是过去的我……”
“傻瓜，我全部知道。”九月喃喃道。
对啊，她全部知道。
从他在酒馆里喝酒时她就注意到他了。什么人会像他那样呢，明明浑身的悲伤，却把自己乔装成一个快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