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哉同人】敖烈和他的小狐狸(5)

他的龙鳞又细又密，摸上去的触感像碎玉，而她坐的面前却露出一大块丑陋的伤疤，她细细地抚摸着那暗红色的疮疤，想起来他开过的玩笑。
原来竟是这样地疼吗？
忽然，他庞大的身躯在浮云中一转，她有点恐高似地抓住他的龙角。
心脏跳得快飞出来了，她攀住他的角，抚开乱飞的发，大着胆子往下空看去。猎猎寒风中，细雪簌簌地往已经看不出一点儿区别的大地上飞去，像是天与云之树飘散的落花一样。
敖烈和她搭话，龙吟在细雪的空中震荡出一种奇妙的声响。九月能想象那在蔚海之下的古老吟唱。
“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长安。”又是龙吟声，在耳畔回响，敲击起耳膜，在心海上回荡出涟漪。
“好啊。”她大声地回答，风雪里，她把脸埋进他的背鳍，手轻轻放上他的伤疤，仿佛要把它抚平似的。
四、
长安是东土之都，是万国来朝的绝世之城。
他和她宿在都府的驿馆，那里豪奢异常。波斯来的地毯一直铺到了门口，馆中大堂一角供着温室来的名贵春花，脚下地龙烧得火热，全然不似在冬日。堂中人来人往，东土人、东洋人还有深目高鼻的西洋人，他们熟络地打招呼，高谈阔论，不像身处异国。

九月现在才相信他是真正地被流放。
敖烈带她到有胡姬的酒肆去喝酒，九月不胜酒力，喝一杯就醉。她带着酡红的脸微微一仰，手指头戳着他的胳膊道：“唉，一想起你以后要当和尚，我就生气。”
敖烈也喝得微醺，他问自己这位刚交到的狐狸朋友，“我当和尚你生什么气呀？”
喝醉的九月，狐狸耳朵突然在头顶竖了起来，她那两只耳朵上也浮着一层绯红，弱弱地耷拉在两边。
“因为我现在有一点喜欢上你了啊，傻瓜。”她的声音细弱蚊呐。
敖烈忽地笑了出来。
九月的酒立刻醒了大半。
“我看你是喜欢上西海三太子这个身份了吧。我是敖烈，再也不是三太子啦！”他把盛着酒的酒盅往桌上大力扣去，酒溅了出来。
她害怕她不够醉，又把他手里的酒盅夺过来喝了，胸中浮上来一股热辣。她这才对他说：“才不是。我喜欢上你了，喜欢上敖烈了，不是三太子敖烈，是住在鹰愁涧的小白龙敖烈。”
被流放到鹰愁涧的小白龙，爹不疼娘不爱的，小狐狸居然说喜欢鹰愁涧的小白龙。世上沧海桑田几十年，人人只识西海玉龙三太子，谁知道鹰愁涧里的小白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