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狗的“进化”史(9)

入口通道冷飕飕的，像是真的到了北极冰川。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它也急忙停下。前方是一片开阔的空间，散落着很多圆形的座位，座位上都坐着人。有三个人向他们走来，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嗨！”
“嗨。”她勉强笑着回应，脚尖转向，已经准备退出去。它也掉转头准备跟着退出去。
“不先听听我们是做什么的吗？”其中一个白鞋子的年轻女人试着引起她的好奇。
她短促地笑了一声，有些迟疑地说：“这显然不是一个游戏。”
“是，但我们不是有意骗人，只是我们不想步’摘星者’的后尘。”
紧随其后的黑鞋男尴尬地笑了一声，摊手无奈地说：“我就是摘星者之一。”
白鞋子女人有些夸张地笑着说：“随便逮到一个人就拼命劝人回到现实世界，让人烦不胜烦，简直像病毒一样，难怪最后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她向后退了一步，做出了要离开的姿势，同时对三人说：“如果是来当说客的话，还是算了吧。”
“难道你不会觉得厌烦吗？”第三个人忽然出声问。
她苦笑着回答：“会，但是，即使在虚拟世界厌烦到想吐，也还是像吸毒一样无法停止。道理我都懂，但真的不必再说了。”

“我们留在这里，不过是在等死罢了，为什么非要面对现实？”那人继续说，“你也是这样想的？”
她沉默了几秒，而后回答：“是。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地球，也改变不了我们的结局。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为什么要去做？”
“那为什么不把回到现实也当成一场游戏，一场探索游戏？宇宙的奥秘，自然的真理，我们作出的努力起码改变了自己，难道你情愿头脑空空而去？”黑鞋男子不满地问。
“人都要死了，仰望星空又有什么意义？就算我们对这个宇宙了解得多了一点，也不过是自我满足罢了。”
“当人只能活一百岁的时候，人人说三十岁人生已定，枉顾后面七十年的人生。现在人的寿命已经有三百岁，你才活到五十岁，就说人之将死？”黑鞋男子抱臂冷笑。
“人已经无法在地球上存活，我们是地球最后一代人，”她后退半步，同样双手环臂，又像是有些冷似的微微发抖，“知识和智慧毫无用处，也不再会向后传承，除了让少数人自欺欺人地以为充实了自己，它们不再有任何意义，也会随着我们的死亡而消失。”
“我们不是地球最后一代人。”白鞋子女人略微有些激动地说，“我们已经建立了地球环境模型，推演结果显示，我们有可能改善地球环境，让地球重新适宜人类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