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何】鲛绡（中）(7)

尚九熙一个人操持这个小家，真当自己压不垮似的，什么都往自己身上安，也不与别人排解，总是皱眉，可他笑起来明明很好看，明明像一个小太阳，甚至治愈过何九华。现在小太阳被阴云笼罩，他不想尚九熙这样，但除了适时给他讲个笑话，逗个闷子，做不了别的，这种无力感让何九华也分外痛苦。
09.
冬至之后，海风越发冰冷，出海的人渐少。尚九熙接了些代写书信的活儿，出门少了，何九华倒是不惧人族的冬日，还独自想出海，但尚九熙不放心他，他才放弃。尚父对家里的活逐渐上手，何九华也乐得清闲，有时候无聊便去帮尚九熙研墨。尚九熙写字的几案虽小，却是屋子里最好的桌子。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寄信的是个女子？”何九华搁下墨锭，凑到尚九熙身边定睛瞧了瞧，“看上去像是个肚子里有些墨水的，为何会让你帮忙写信？”
何九华凑得很近，身上淡淡的皂角的味道悠然飘进尚九熙的鼻子里，他一转头，眸子里折射的日光便映入尚九熙的眼中。他的耳廓骤然红了，慌慌张张地收了目光，假意专注写字。
“我稍稍润色了一下。”
“说起来这些天找你写信的姑娘还真不少……”何九华勾起嘴角偷笑，“也不知道是中意你的字还是中意你的人。”